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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調整好心態的謝濟軒慢慢步入了陳珈的寢室。他尊重陳珈,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她願意留在南宮裕身邊,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他都會她留一條生路。
陳珈正在檢查花落近期的工作。
花坊不同賭坊,喜去賭坊的人基本都有賭癮,他們喜歡勝負,會不自主的把身邊所有一切都拿來決個輸贏。四個人打麻將,三個人鬥地主,兩個人小貓釣魚,一個人還可以扔骰子……
好比銀鉤賭坊。白日裡鬥雞、鬥狗,哪怕草叢裡的蛐蛐打個架都能引人來賭;夜裡是馬匪決鬥,血腥暴力早已成了銀鉤賭坊的代名詞。不管如何,只要給賭徒們一個地兒,想一個新奇的玩法,他們就會成為賭坊忠實的客戶。
花坊不同,在這個權貴可以盡情納妾的時代,女色要能掙錢就必須得有噱頭。
為什麼古代的名JI講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因為具備這般素質的女性在古代必須花大價錢培養,JI院在她們身上花的銀子堪比大戶人家養個閨女的費用。
大戶人家的閨女不一定漂亮,不一定知情識趣、不一定溫柔似水、不一定放蕩……JI院不同,這裡的姑娘只要你想得到,她們都做得出。對於很多身份不高,只能仰視富家千金的“才子”而言,與這樣的姑娘共度良宵真是花費不多就能一嘗夙願的美事。
至於妾,二兩銀子買來,生死歸你的女子又怎比得過二兩銀子只夠喝杯花酒連手都不能碰一下的姑娘。
總而言之,在北國經營花坊可比經營賭坊困難太多。可一旦做成,北國的整個行業規則都是陳珈制定的,那時候掙錢才是真正的暴利。
花落這幾個月都在幫陳珈製衣。
既然要在北國制定出花坊的行業規則,陳珈打算樣樣翻新,姑娘們穿什麼,吃什麼,用什麼都是她的噱頭。她要透過這群姑娘慢慢地改變北國人的審美觀念,飲食習慣,包括一些生活習慣。
十多套成衣放在托盤裡供陳珈欣賞,看著和自己想象中相差無幾的衣服,她道:“花落,你真了不起。花坊若能開成,你有一半的功勞。”
陳珈從不吝惜對下人的讚美,多數時候她看起來都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女主子。
花落靦腆的笑了。看到謝濟軒進門後,她識趣的把其他人支走,自己站在門外幫兩人放哨。
謝濟軒有些尷尬的朝陳珈笑笑,客套的問:“還好吧?”
陳珈愣了一會才醒悟過來他的態度為什麼會那麼奇怪。昨夜的事情她早已忘得差不多了,至始至終她都沒有見過南宮裕。侍寢,無非是換了個地方睡覺而已。
當謝濟軒滿腹愁腸的想著該如何處理他們之間的關係時,她的腦子裡只想著如何把花坊經營好。
至於他們之間的關係,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她選擇謝濟軒,放棄南宮裕。她幹不了皇后這種事兒,一個沒有孃家可以依仗的皇后,只怕當不了幾天就會死於非命。
她眨眨眼,得意的把衣袖擼開,只見一朵大紅色的金婆羅花鮮豔如初。
“我睡著了,醒過來就被侍女抬了回來!”
謝濟軒一夜的擔憂全部換成了這一刻的驚喜,他興奮的抱起陳珈轉了一個圈,隨即又慎重的將她放下。
他們凝視著彼此,就在陳珈試圖問他:女子的第一次是否很重要時,他道:“不管怎麼樣,我的承諾不變。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對你的心如一。”
陳珈笑了,柔順的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她知道男人的誓言不可靠,可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真誠,她相信他說的是實話,起碼這一刻他真是這樣想的。
她瞭解自己,知道謝濟軒在她心中是不同的。這種不同和愛情無關,不過是兩人相處的過程中,他做了幾件令她欣賞並尊重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