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這一刻,她可以什麼都不想,靜靜地休息上那麼一時半會,接下來的時辰可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茶水已經涼透,南宮裕卻一動不動的看著冷茶發呆,很長時間後,他問:“她在幹嘛?”
“在您屋裡睡覺。”
南宮裕有些驚訝的皺起眉頭,隨即自嘲的說:“她可真會選,那屋裡什麼都沒有,唯有自在。”
他問:“今夜找覃月借陽能成功嗎?”
一直身處陰影中的蟬說:“不清楚,這事兒奴才不懂。”
宮闈秘事,有幾個奴才敢言知道,蟬是大劍師,但也是宮人,很多事他確實不能說,也不敢說。
南宮裕無可奈何的笑了,他在北國忍了那麼多年,就為了等到這樣一個機會。那隔三差五痛不欲生的折磨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耐性,父皇既然告訴他借陽可行,無論如何都得試試。
陳珈被悅耳的絲竹之聲給吵醒了,她茫然的看著身邊的一切,花梨木打製的架子床,四周掛著雪白的冰絲絞紗床幔。一個八扇絹紗折屏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認得這個屏風,只因屏風上畫著的八個女子穿了八種不同款式的服飾,這些服飾都是她設計出來的。這樣的屏風只有得意樓有,目的是讓賓客們習慣樓裡姑娘們的穿著打扮。
難道我已經在得意樓了嗎?她心懷疑慮的掀開了垂在床前的紗幔,兩個面生的侍女的說:“綿綿姑娘,三三公子交待過了,掌燈時才輪到您上場。現在還早,您可要用茶水點心?”
陳珈點了點頭,蟬是什麼時候將她送至得意樓中的,為什麼她一點知覺都沒有?她睡得真有那麼香甜?
十多日前,得意樓已經轉給了水西王。由於三三公子是謝濟軒的人,接手得意樓時,他提議得意樓的經營還是讓陳珈的人手來做,水西王府只需把自己的人手安插在重要位置即可。
兩方協議之後,水西王府的人負責採購和賬房,經營一事還是按照陳珈的原先是思路來辦。樓中姑娘,無論新老,也都按花落的培訓,暖春的規矩來管理。
“我想去廚房看看,你們端來這些點心不適合我的口味。”陳珈說著就將丫鬟們抬來的點心推到了一邊。
“姑娘,王爺吩咐我們一定要將您看好,除了舞臺和房間,您不能去任何地方。”
陳珈無奈的點了點頭,明知花落,暖春、韻達、小馬等就在得意樓,她卻誰都不能找,只能被困在這間屋子。也不知謝濟軒怎麼樣了,今夜之後,她要如何面對他?
算了,她與謝濟軒終究是不可能的。像她這種人,老天爺從來都很吝惜,好日子永遠和她無關。睡一次能值二十顆火龍珠也算筆好買賣了。
“姑娘,您今夜的節目是彈琴和唱曲,要先練習一下嗎?”
陳珈道:“把琴抬過來吧。”
早在幾天前,謝濟軒就說今日是個大日子,他有禮物要送她。本著禮尚往來的心思,她練習了一首歌,只等收到禮物時,她唱首歌作為回禮。不想她連禮物都沒有看見就被蟬送到了得意樓,那份禮只怕這輩子都不會收到了。
寂寥琴聲彷彿在訴說著她的心事,三年的感情豈是她說算就算。別人都是為了愛情可以不要命,她卻是為了命拋卻愛情。當活著成為執念時,哪怕給她行屍走肉般的生活,她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接受。
掌燈時分,得意樓大廳中的喧囂聲一波蓋過一波,草原上的漢子們暢快的喝著烈酒,抱著美(妞),大聲訴說著他們對於得意樓的喜愛。
陳珈抱著琴藏身於三樓的廊柱之後,這個位置能讓大廳中的場景盡收眼底。
修建得意樓時,她讓申通將廚房的煙囪修在了得意樓大廳中的水池下方,只要開啟煙囪的閥門,廚房的煙火就能讓冬日的池水不會結冰並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