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一時哽住,眼角滑下兩行熱淚。
良久的死寂,在場每個人都啞然靜默。
許久之後,黑衣男子抱起姚凌,陰冷的目光掃視其餘的三人,那森寒的眼神似毒蛇一般,緩緩地爬過三人的臉。不發一語的,黑衣男子抱著姚凌縱身躍下廊欄,眨眼間就消失於夜色中。
沒有人去追,走道上鴉雀無聲,寂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老都轉頭望看路映夕,又看向慕容宸睿,訥訥地開了口:“我一掌只用了半成的功力,決不足以玫命,是她自己咬破了舌下的毒囊……”說至“毒囊”二字,老者忽然大聲叫道,“啊!小徒孫,你的腿!”
路映夕默默地望了慕容宸睿一眼,才低頭看自己的小腿。原本細小的傷處巳脹起黑青色的腫塊,顏色詭異,隠約似有一股腥臭味。
“那女人死不足惜!”者老發起怒來,憤憤道:“自己找死也就算了,居然還這般狠毒地拉人做墊背!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遺禍人間!”
“師尊,蛇毒加上‘陰隠毒’是無解的吧?”路映夕輕輕地問,語聲黯然。
老者兩道白眉皺在一處,半晌都沒有答。
路映夕低淺地一嘆,拚眸凝望彷彿石化般僵硬的慕容宸睿。
對上她的眼眸,慕容宸睿幾不可察地移動了下腳步,嘴唇微張,但最終只成了一聲聽不見的嘆息。
老者對不這種無語凝重的場面極為不耐,煩躁地扯著自己的白鬚,顧自繋叨道:“若只是蛇毒,只要吸出毒血,再服用我玄門珍藏百年的雄靈散即可。但現在──唉,棘手!實在棘手啊!”
路映夕垂斂眸子,低聲問道:“師尊,如果無法袪毒,就鋸斷我的的小腿。”惟有如此,才能不讓毒素侵入體內。
老者聞言也不震驚,點頭咐和道:“這雖是下下之策,但到也是可行的辦法。不過你身懷六甲,只怕受不了鋸腿的劇烈痛楚。我得好好想個止痛的法子。”說著伸手飛快地點了她膝下的幾處穴道。
慕容宸睿一直無言地聽著,心似被無數隻手揪扯著,既痛又亂。
路映夕垂著頭,沒有再抬頭看他,只低低地對老者說道:“師尊,封穴只能制止毒素蔓延十二個時辰。”
老者煩惱懊喪地撓頭,神情鬱悶,訕訕回道:“這我當然知道,容我想想,再想想。”一邊說,他一邊徑自站起來,在路映夕面前反覆踱步。
“不行,我得找個安靜的地方一人仔細想想。”他喃喃自語,也不再管路映夕和慕容宸睿,就這麼走了。
路映夕沒有出聲留他,只靜靜地靠坐廊欄。
夜風吹起,幫動她的烏黑秀髮,愈加襯得雪白的容顏沒有血色。
姚凌死了……
想起這個事實,她心頭突地一陣抽痛。慢慢轉向慕容宸睿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一雙悲慟的深眸。
四目相交,滿是痛色,難分為何疼痛。
大風兀自呼嘯,逐漸吹散了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但木地板上那小小一灘黑血,依舊那般融目驚心。
第二十二章 乍現轉機
慕容宸睿終於移動了腳步,僵直地走到她身邊,緩慢地席地坐下,與她一樣背靠著廊欄。
“還記得那支木簪嗎?”他輕聲地問,雙目緊閉了一下,再睜開時眼波沉寂晦暗,“朕贈你的支簪,並非原要給凌兒的那一支。朕未登基時曽對凌兒說過,‘即便將來後宮佳麗成群,卻也只有我的皇后才配戴上,這支髮簪’。”
路映夕偏過臉,靜靜凝望他,沒有出聲打斷他的低語。
“朕兌現了那句話,但巳是物似人非。其實早在送你髮簪的那日,朕就鐵了心與往昔告別,如果朕能更早一些狠下心來,也許事情不會演變成今日這般。”他的嗓音低沉得有些暗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