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白,整一顆眼珠都是如此。最關鍵的是,他頭上有一條扭曲的黑色的角,在天靈蓋處生長著,只有拇指長短。
而他的身上,只剩下身軀的通體漆黑顏色的血肉鎧甲。
許東倒抽了一口涼氣,“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也不知道是被揭穿了真實面目後的恐懼還是憤怒,火眼全身都在顫抖,他咧開嘴,牙齒尖利若野獸,嘶吼道:“你竟敢褻瀆高貴的毀滅者!你,該,死!”
毀滅者?!火眼就是毀滅者?!
話音落畢,火眼瘋狂地揮舞著臂骨法杖,一連三道火之矢呼嘯衝出,讓許東根本沒有時間來思索。
許東感受到迎面來的灼熱,合身猛地往一側撲去。但終究還是慢了一籌,三道火之矢不分先後狠狠打在了他的胸膛,然後劇烈爆開,燒得他身上的皮甲都成為了灰燼,連帶著裡面的皮肉也爛開。
吃痛之下,許東只是發出了一聲悶哼,整個人摔在了粘液上,雖然噁心,不過也把身上的餘溫澆滅掉。落地之後,許東手腳並用爬起來,沒想到便又是兩道火之矢炸來。
不斷狼狽地閃躲,也不斷伺機靠近。
火眼彷彿陷入到瘋狂裡頭,完全沒有移動,只是一味傾斜著火之矢。
在粘液的阻礙下,許東幾乎沒有一次能夠徹底躲避,每每要麼正面射中,要麼擦肩而過,總能在身上留下灼燒的傷口。不過短短三四十秒的時間,他全身就沒有一處正常的面板,連臉頰都被灼燒得毀了容,形狀好不悽慘。
終於,兩者的距離縮短到不過十米,就在這時候,許東突然一個提氣縱身,旱地拔蔥地一躍而起,腳尖在粘液上連點,人也高速衝向火眼。
火眼咬牙切齒地冷哼一聲:“你以為你還有機會麼?抗拒火環!”
一圈如有實質的火焰線以他的身體為中心劇烈擴張開去。火焰如燒得通紅的鐵鏈,裹挾著扭曲的空氣和恐怖灼熱,狠狠衝撞在了許東的身前。
砰!
一如蔓蔓的下場,許東成了一個破爛的麻包袋,撞得甩飛了出去,啪嗒一聲重重墜落在粘液裡,濺起大量的黃綠液體。
火眼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幾乎耗盡了精神力,不僅臉容疲憊,而且身上剩下來的唯一一件血肉鎧甲都佈滿傷痕,似乎下一刻就可能嘩啦一聲破裂開來。
反觀許東那一邊,他吃力地用手臂支撐身體要爬起來,努力了三四次,才勉強撐直了上半身,又花費了十二秒,終於勉強站起來。可搖搖欲墜的身影還是說明了很多事情,他快要撐不住了。
火眼眼中只有嘲笑,他劇烈地咳嗽兩聲,桀桀怪笑道:“你是唯一一個能夠把我逼迫到如此地步的人類,你應該感到榮幸。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不把你生生折磨痛死,難消我心頭大恨。”
許東伸手抹掉臉上的粘液,他的臉色同樣蒼白,偶爾會因為身體難以忍受的疼痛而肌肉痙攣。但是他的神情卻顯得沉著和冷靜,那一雙眸子,分明透著勝利者的得意。
沒錯,正是勝利者的得意!
火眼發現了這一點,怪笑聲停歇。他再次劇烈地咳嗽著,咳嗽出來了濃痰,裡面有血絲。顯然,洞室裡的毒素已經開始侵襲他的身體。
“你似乎認為自己已經贏得了勝利。”火眼毫不在意地摸了摸嘴邊的唾沫,“事實上,你依然在故弄玄虛。”
許東的嘴角泛出了微笑,“我沒有故弄玄虛,因為你的精神力已經衰竭,所以你放棄了飄蕩,而是選擇抗拒火環。”
火眼指了指自己的血肉鎧甲,“我還有精神力儲備。”
“但是也不多了,不是嗎?”許東深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有一件增強技能威力的裝備,還有一件降低技能消耗的裝備。但你連續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