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容有那麼一瞬間地呆滯。然後她只記得自己破口大罵。回過神地時候被子枕頭都扔在地上。屋裡已不見了未少昀地人影。
赫連容覺得有點頭暈。慢慢坐到床邊。長長地舒了口氣。這麼下去。她遲早得氣死。
一杯茶水遞了過來。赫連容以為是碧柳。隨手接過喝了一口。才發現身邊站著地正是剛剛被她趕走地渾蛋。氣得她又要跳起。未少昀連忙指著她手裡地杯子道:“拜師茶喝過了。你不教就是背信棄義!”
“誰跟你這渾蛋講信義!”赫連容真想把手裡的杯子朝他腦袋砸下去,還拜師茶?虧他想得出來!
“別這麼絕情嘛。”未少昀一臉無辜地捱到赫連容身邊坐下,“我就是想再學兩手,然後賣到賭坊去,先得些賭本,再贏點銀子自食其力,總不能一直讓少陽給我背黑鍋。”
“你自食其力的方法還真特別。”赫連容說得咬牙切齒,抬腳踹到他腿上,“你無藥可救了!給我出去!以後別來煩我!”
“你真不教?”未少昀被踹到地上後終於有了覺悟,抬頭望著赫連容。
赫連容也瞄著他,手裡的茶碗握得死緊,有隨時被徵用為武器的可能。
“誒誒誒……別別別……”發現了赫連容的意圖,未少昀立時跳起來躲得遠遠的,“不教就不教唄,動手動腳的多不雅觀?”
赫連容站起身,從牙縫擠出兩個字,“出去!”
“走就走唄。”未少昀在門口晃悠兩圈,始終沒下定決心出去,終於在赫連容再次發火前,從懷中摸出幾張紅貼甩到床上,“想起來了,有正事,你一會把這個拿給冬雪去,估計她現在正擔心是不是讓大嫂搜走了。”
赫連容雖然有點好奇那到底是什麼,但還是忍住一探究竟的衝動,冷著臉道:“自己的事自己去辦!未冬雪是你妹妹,不是我的!”
“嘖嘖嘖……太絕情了。”未少昀用指尖點著赫連容,一臉的心痛,“你也不教我賭牌,我不得出去籌賭本麼?時間多寶貴,哪有空去找她,就這麼說了!”說完他也不等赫連容回答,轉身就走。
赫連容從沒見過這種強派差事的,氣得打定主意就是不送,還能怎麼地?
不想未少昀出了房門又探回頭來,“要是冬雪以為這東西在大嫂手上,急得去跟大嫂坦白一切,那她可倒大黴嘍,興許被趕出這個家也說不定,不過你也不用過意不去,反正她也不是你妹妹,對不?”
未少昀說完這話就消失無蹤了,赫連容氣得雙手叉腰在原地轉悠了半天,最後還是走到桌前去,拿起那幾張紅貼看了看。那居然是幾張寫有生辰八字的貼子,附著姓名,如果赫連容沒弄錯,這應該是用來合婚的換庚貼,現在有幾張之多,該是拿來給未冬雪挑選的。
赫連容記得前段時間老夫人還提過關於未冬雪婚事的問題,雖然沒有後續,但未冬雪的確已是待嫁之年了,有這種東西也很正常,為什麼會見不得人?還嚴重到要被趕出家門?難道是自己私下相親?
赫連容咬著下唇想了半天,送?未少昀那渾蛋擺明了就是給自己找事;不送?未冬雪又真的很膽小似的,若是像那渾蛋說的她真的去找吳氏承認錯誤,從而引發不可預知的後果,那自己的心裡也過意不去。
說到底都是那個渾蛋不好!赫連容心裡罵了幾句,把紅貼收入懷中走出門去,讓丫頭先收拾房間,然後帶著碧柳出了聽雨軒,朝未冬雪的住處走去。
未冬雪往在絳雪居中,是離聽雨軒最遠的一個院落,等赫連容走到那,天色已經半黑了,遠遠地看到絳雪居院門緊閉,門口卻有一個丫頭打扮的人在扒著門縫朝裡看,赫連容皺了皺眉,說到底這裡也是小姐的居處,這丫頭怎麼這麼大膽子?不過她並沒有出面喝止,而是停下腳步,直到那丫頭走了,才快步來到絳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