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等鸞龍高手,以及十二疊鼓樓的圍攻,不但百年基業毀於一旦,還連累師尊秋潮被殺。
事情已經過去了十餘年,秋潮靈胎爆裂後產生的破壞,也早已被時間撫平,只有四周垮塌的山峰,斷裂塌陷的冰川,才隱隱反應出當時的慘烈。而這一切,不過是源於納蘭心中的一縷哀怨和不平!
納蘭的身份,以及心中的真實想法,普天下恐怕只有紫袖和狐晏略知一二。而高庸涵則是一無所知,他至今都沒弄明白,苦行者為何要對自己出手,甚至都不大清楚玉霄王是誰。看著面目全非的沐芳谷,他倒沒有生出多少感慨,之所以一路追蹤到此,除了想知道那個冰精從何處學來的“絕滅”,還想透過冰精瞭解一下苦行者的情況。在即將到來的決戰中,苦行者無疑是一份舉足輕重的力量,如能探聽到他們的訊息,將會避免掉很多麻煩。
“咦,這些冰精倒是藏的很深,看來只有設法引他們出來了。”高庸涵放出神識細細搜尋了一遍,發現那些冰精全都深藏於冰層之下,當即躍到山谷中央的一根冰柱上,輕輕拍出一道符篆。符篆輕柔地飄落到地面上,跟著沒入冰層,不過片刻就從冰下傳出幾聲悶響,被激怒的冰精紛紛鑽出地面,朝高庸涵圍了過來。
部分冰精已認出高庸涵,知道此人很不好惹,故而並沒有急於出手,只是尖利地呼嘯著,不斷招呼同伴趕來。漸漸地,山谷中出現了上千個冰精,體內玄冰旋轉之際帶起的寒氣升騰到半空,幾乎連空氣都要凍結住了。
“你殺我族人,又闖進沐芳谷破壞冰川,究竟想要做什麼?”領頭的,正是那個體型碩大,會使絕滅劍意的冰精。適才,他自以為十拿九穩的一劍被高庸涵一指逼退,還吃了個暗虧,此時又見敵人悄無聲息地跟蹤到此,不由得大為戒懼。是以在露面之前,他已悄悄吩咐族人吞吐寒氣,暗中結成寒息冰環陣。
所謂寒息冰環陣,是納蘭專門為冰精所創,目的就是為了將冰精體內的寒氣,以及冰川寒意凝聚在一起,進而形成一個冰封的結界困死敵人。這個法陣構思獨特,只有冰精才能將陣法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因為他們本就是由玄冰凝結而來。當年那場大戰,烈九烽便是一招不慎,險些被冰精合力困住。
“你叫什麼名字,剛才刺我的一劍是跟誰學的?”高庸涵不答反問,無形中氣勢已然凌駕於一眾冰精之上。
“我叫冰冰!”這冰精正是和紫袖有過一面之緣,後來又曾和烈九烽大戰的那個冰冰,相比於十多年前,他那副冰雕面容愈發清晰了。聽到高庸涵問起絕滅劍意,冰冰面色一寒,冷冷回道:“我跟誰學的劍與你無關,我們不想和你為敵,請你速速離去。”
說來好笑,苦行者和十二疊鼓樓那場大戰可謂是驚天動地,被稱為橫水血戰後的又一場修真界混戰。然而可笑甚至可悲的是,雙方除了少數幾名身份特殊、地位高貴的人以外,居然沒有多少人知道真實的原因。比如說冰冰,他就不知道為什麼打架,而且從始至終都沒聽過高庸涵的名字,此刻更不可能認出面前的人是誰了。
“你放心,我沒什麼惡意,只是想問幾個問題。”高庸涵和烈九烽一樣,沒有注意到空中的寒氣越來越盛,自顧自地說道:“只要你如實相告,我自會離去。”
“什麼問題,你說!”經過了十多年的歷練,冰冰行事愈發穩重,心機也越來越深,竟然學會了緩兵之計。他對高庸涵的修為十分忌憚,生怕寒氣凝出的結界不夠牢靠,故而有意拖延一點時間,以便等會動起手來更有把握。
“第一個問題,就是剛才說的,你這劍法是跟誰學的。”高庸涵說著豎起兩根手指,續道:“第二個問題,你可知那些苦行者現在都去了哪裡?你們玉霄王又去了哪裡?”
“你既然能看出我的劍意,當知道教我劍法的,乃是一名御風族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