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目光打量著她,她的面色,實在是平靜;也沒有什麼異樣,實在不知道周宇鶴是在耍什麼花樣?
搖了搖頭,寧夏看向二人,“今日之事,休與逸軒提起!”
這話,不含情緒,實在是平靜的讓人詫異;秋怡二人相視一眼,忙點頭應下。
三人出了後院,前院的方童便迎了上來;閒話不表,上了馬車回莊府。
早起未食,再加上週宇鶴一通算計,此時她只覺得胃和小腹難受的厲害。
真如周宇鶴所說,腹痛如絞!
忍著痛意回了府,留在府上的冬沁忙迎了上來,方曉忙去端來溫著的紅棗粥。
好在,那藥只是讓人不舒服,倒不至於腹瀉;吃了粥,寧夏直接回房去休息了。
她這平靜的,就像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冬沁沒去參宴,自然瞧不出異樣來;方曉二人又是相視一眼,便將這事兒給壓在了心裡頭。
躺在床上,卻是半分睡意也沒有;和北宮逸軒在一起的畫面,一幕幕於腦中閃過。
每一次他晚歸之時,總是說著朝中事務繁忙,說完之後,便是與她溫存,不再多提。
她以為,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之內,她以為每次的成功都是她瞭解劇情所得。
可是,她的一切成就,在周宇鶴的一番話下,變的可笑至極!
人吶,貴在自知;以前的她,為何就從未仔細想過自己有何長處呢?
她有何長處呢?除了掌握一點原文劇情便瞎推算,瞎算計,她還會什麼?
她做的一切,若不是逸軒在後頭給她撐著,她何來勝利可言?
這一想,便是想到了夜幕時分;當北宮逸軒抖淨一身風雪進了屋中,寧夏這才坐了起來。
瞧他含笑走來時,寧夏揚起一個笑臉,“沒甚心思在那兒多呆,便尋著機會回府了;不知染九可是捉著了?”
她這一問,他搖頭嘆了口氣,“賓客眾多,我著實瞧不出來,也不敢大肆張揚,只得作罷。”
作罷嗎?信上明明說,他是追著染九而去的。
垂下的眼簾,泛去一抹波瀾,半響之後,抬眼一笑,“可是用了晚膳?”
“不曾,飲了些酒便回來了。”
說話間,她起身下床;他拿起外袍給她穿上。
二人進得廳中,秋怡二人吩咐著下人將晚膳擺上桌。
“蟬兒。”
喝著湯,北宮逸軒看向寧夏,“守歲,可否去王府?”
他這一問,問的小心翼翼,寧夏淺淺一笑,點了點頭。
卻是在垂眼吃飯之時,眸中閃過心疼。
他為何要小心翼翼?去王府便去王府,為何徵求她的同意?
心中的疑惑,在二人進了書房之後,恍然醒悟。
那次去王府之時,受了他師父、師孃的責罰,他是怕她,不願再去嗎?
帕上的蟬繡了一半,便再難繼續;看著坐在桌後,專心看著醫書的人;寧夏將穿越之後的事,又細細的想了一遍。
剛來時,她處處忍讓,覺得做一個包子也沒什麼不好的,只要不惹事兒,能過的清淨就好。
後來,她忍無可忍,奮起反擊;因著逸軒相幫,對付起那些人,便是越發的得心應手。
再後來,她仗著自己對原文的瞭解,便開始沾沾自喜,每一次的勝利,她都不自覺的將勝利歸到自己的功勞之下……
越想越多,越想越深;想到最後,自嘲一笑。
寧夏啊寧夏,你自詡腦子好使,你嘲笑周宇鶴剛愎自用,你又何嘗不是呢?
你總感嘆老天讓你擁有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你卻從不懂得珍惜;你說你愛他,可你為他做了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