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了宇文瑾身旁。
左邊,是一鍋滾燙的油。
右方,是被點了啞穴,揚天大喊,卻沒有聲音的宇文瑾。
方童三人還待拼命,瞧著周宇鶴順手拿起油勺,冷眼看來時,不敢再有動作。
連宇文瑾都栽在周宇鶴手中,三人真怕那人發起瘋來,將油潑到了寧夏的身上!
離的越近,味道越重;本就痙攣的胃,在近距離接觸宇文瑾時,頓時翻江倒海。
“莊映寒,回答我!若不需我解毒,你是否也會這般對我?”
她能想到這法子對付宇文瑾,是因為宇文瑾當初讓她親眼瞧著莊偉澤受了剮刑。
他與她,同樣有恨;那麼,她是不是也想過這般對付他?
寧夏抬手壓著胃,近乎祈求的看著他。
她不敢開口,不敢呼吸,不敢觸碰屋中的空氣。
此時的情形,就像是把面倒進了水中,用力的揉著。
與之揉和的,是莊映寒那些不堪入目的過去;是莊映寒從城牆跳下,眼框落地,腦漿四濺的畫面。
她不語,他卻不依;越發湊近,一手握勺,一手託著她下巴,逼她直視:“回答我!”
如果她有這想法,他現在就讓她嚐嚐這滋味兒!
執著的想要一個答覆,他卻不管,為何非得要她一個回答?
是不甘心她也想這般對付他?還是不相信,她會對他下此狠手?
他的力道,讓她難以閉氣。
呼吸之間,肉香襲來。
方才已將胃裡吐空,此時再也忍不住的嘔吐之物,卻是飲下不過一刻鐘的茶水。
周宇鶴本就湊的近,她這茶水嘔出,盡數吐到了他的身上。
那人顯然沒料到是這結果,一時愣住,難以置信的看著汙穢之物順著袍子滑了下去。
雖說這衣裳不受汙穢所髒,眼中畫面,讓周宇鶴眉頭蹙的厲害。
她這是什麼答覆?存心落他面子?這女人擺明了是噁心他!
抬手便想扇下去,卻看到她面色發白,手悟著胃,一副難受的模樣。
這女人!這女人真是……
高舉的手,又狠狠的甩下。
打女人,不是他的作風!可這女人就是讓人惱的慌!
可是,此時他又下不了手!
如此矛盾,如此反常的心情,讓他心裡頭急燥的很。
“氣死我了!”
四個字,那人舉著油勺轉身,惡狠狠的瞪著宇文瑾。
寧夏壓著胃,難受的靠著椅子;卻見他換了個大勺,舀了油,一股腦的淋到了宇文瑾手臂之上。
本就被淋熟的肉,再受熱油一淋,便是進了骨頭。
宇文瑾沒料到周宇鶴竟是牽怒於他!這一淋,痛的張口慘叫。
只不過,慘叫無聲。
看著宇文瑾痛的掙扎,卻擺不了這命運之時,寧夏看向周宇鶴的目光,是掩飾不下的恐懼。
太多畫面與此時重疊,寧夏覺得眼前的周宇鶴不再是人,分明就是吃人的惡鬼!
寧夏那驚駭排斥的目光轉來,周宇鶴心裡頭更惱。
你裝什麼柔弱?這不是你出的主意?此時你倒將我作了惡人?
周宇鶴咬牙切齒的不停手,如此淋了無數次之後,割了繩子,抬勺一敲,宇文瑾的手臂從關節處斷開,掉到了地上。
看著那斷臂,寧夏想握緊拳頭,卻是如何也使不上力。
宇文瑾那條手臂,算是徹底的廢了!
周宇鶴還真是不怕事兒大!他怎麼敢這般滲和?
如果當初莊映寒沒有自殺,她的結局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
還是會被周宇鶴折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