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果然如此。”
舒書聽不明白,問道:“敢問前輩這病如何治?”
蕭容看了一眼計遙和小詞,道:“你們在外面等我。”
小詞和計遙步出房間,隨手關上了門。
“他中的毒名叫一夢白頭,無藥可治。”
舒書愣了:“一夢白頭?”
“正是,毒如其名,如同做夢,等到他醒來,怕已是華髮耄耋,廢人一個。”
舒書略一沉默,似不相信似不甘心,又道:“一扇門的門主,說前輩可解此毒。”
一扇門,果然是她。蕭容微微冷笑,緊緊抿著唇壓制心頭的激憤和恨意。
舒書目光急切,靜等蕭容開口。
“這毒我只知道一個解法,就是費盡一個人的全身功力強行打通他全身血脈,不過,等於以命換命,而他,也不過多了十年的壽命而已。”
“你是說,救他的人會死?”
“是,所以,這毒算不得可解,不過是多延十年壽命而已,反而要多賠上一個人的性命。”
她聲音淒冷,一字一頓,帶著隱痛。
舒書難掩失望,唇邊卻浮起一絲笑容:“多謝前輩指點。我這裡有一份薄禮,特意答謝前輩。”舒書從懷中掏出三張銀票,雙手奉上。
蕭容接過,淡淡一笑,將銀票握與掌心,瞬間,一片粉塵從她指間飄落。舒書怔然,卻無語。
“我言盡與此,小詞是我在錦繡山揀的一個女孩,雖說是我徒弟,卻連城裡的庸醫也不如,你若是有什麼事,可去藥王谷找薛神醫,不要再為難她。即便是做小人,需知小人也有不齒之事。”
蕭容落落大方,用詞簡單卻字字犀利。
舒書隱隱有一層細汗蒙於額角。他略有些尷尬,笑道:“其實我不過是嚇唬她而已,並未拿她怎樣。”
蕭容冷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告辭了。”
她走出房門,見廊下一對人影,心裡一窒。他高大英挺,她婀娜娉婷,如一張歲月靜謐的剪紙讓她有一刻恍惚,彷彿時光倒流,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與她也曾是這樣的相依相偎,以為會是永恆。
計遙回過頭:“姨母。”
“阿遙,你陪我出去一趟。小詞,你先在這裡等著,阿遙等會來接你。”
“師父,你去那裡?我跟著不行麼?”一聽到要單獨留在這裡,小詞十分不安,不悅。
“師父要去辦一件事。”蕭容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細細的一寸寸流淌,愛憐卻傷感。
“舒公子,我徒弟放在你這裡幾個時辰,應是無礙吧?”蕭容回眸,看著舒書。
舒書笑道: “這個自然,前輩只管放心。”
畫眉山莊漸遠,計遙問道:“姨母,你要去那兒?”
“一扇門。”
京城最繁華的大街上最破敗的門頭,掛了個破木片子,胡亂寫了三個字:一扇門。
蕭容看著掉漆掉色的一扇大門,搖頭感喟:“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敲了敲門,然後從袖中抽出一封信,說道:“阿遙,這信你等會再看,記在心裡,燒了它。”
計遙接過,觸手間,覺得蕭容的手指竟如冰般徹骨。
門開,一個小丫頭冷言冷語道:“我家門主今天不見客。”
“你去說,笑雲仙子來見她。”
小丫頭不耐煩,道:“我家門主只認銀子不認人,更不認什麼江湖大號。”
蕭容淡淡一笑:“你只管去說一聲就是。”
小丫頭不情不願地進去,片刻,又笑臉回來:“請進!”
計遙跟著蕭容進了大門。原來門內別有洞天,與門頭的破敗決然不同,處處金碧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