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夏日,周身都縈繞著一種透骨的涼意。
這林昭儀,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後宮之中向來嚴禁妃子濫用私刑,若被發現;輕者降位,重者褫奪封號打入冷宮。她只是一個小小的昭儀;縱然有皇上的寵愛,這麼做;未免也太過了。
此時的林昭儀早就癱軟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直直的看著前方;眼神中一片空洞。
突然間,一陣聲響傳入耳中,在這寂靜的暗室內顯得格外的突兀。蕭清瑜心下一緊,順著那聲音看了過去,厚厚的草蓆斜斜的靠在牆上,驀地從裡邊伸出一雙滿是血汙的小手。
蕭清瑜輕呼一聲,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眼中盡是驚駭。
“來人!”尉遲封伸手將她摟在懷中,陰著臉冷聲吩咐。
幾名帶著佩刀的侍衛快步上前,幾下將那草蓆揭開在一邊,這一次,不止是蕭清瑜,滿屋的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懾了。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他的臉上縱橫交錯滿是刀傷,那傷痕裡滲透著鮮紅的血珠,順著他的臉頰蔓延開來,一眼看去格外的駭人。
站在最前邊的那名侍衛上前一步,還沒什麼動作,蹲在角落中的孩子就驚駭的朝後邊躲去,雙手不停的揮舞著,整個身子都在強烈的顫抖,極力的抗拒著。
“賤人!”尉遲封的眼中露出一種冷光,抬起腳來狠狠地朝跪在地上的女人踢了過去,處在盛怒之中,林昭儀自然承受不了他這樣的腳力,重重的倒在地上,臉上一陣慘白,接著便吐出一口鮮血。
“皇。。。。。。皇上。。。。。。”林昭儀掙扎著爬過來,本想著拽上尉遲封的衣角,才抬起手來,就被尉遲封厭棄的躲了過去。
“將人帶出來,這地方,給朕封了!”尉遲封聲色俱厲的吩咐道,接著看都不看跪在身前的女人,徑直朝外邊走去。
聞得這話,林昭儀頓時失聲痛哭,驚慌的撲向前去,卻被兩名侍衛死死的制服住,毫不留情的拖了出來。
這一刻的她,髮絲凌亂,分外的狼狽,早就不是那個聖寵優渥的娘娘了,眾人看著她的目光,除了諷刺,就是嘲笑。
她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無力,大勢已去,這後宮的繁華,也許原本就不屬於她。與其任人宰割,倒不如走的乾淨。
她悽慘的笑了笑,便欲咬舌自盡,身旁的侍衛眼疾手快,頃刻間,一種不可抑制的劇痛席捲了全身,她的下顎被硬生生的卸了下來,豆大的汗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嘴唇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著。
那種痛,痛到了骨子裡,縱是她強忍著,緊咬著嘴唇,都不由得呻/吟出來。
尉遲封冷著眼,朝身旁的薛公公示意一下,片刻的功夫,就有人將那受盡酷刑的王嬤嬤帶了進來。
“叫她看看!”尉遲封揮了揮手,沉聲說道。
薛公公應了一聲,差人將王嬤嬤引到了那個孩子的身前,只聽見一聲慘叫,王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猛地將那孩子抱在了懷中,嘴裡哭喊道:“造孽啊。。。。。。真是造孽,都是我這老婆子害慘了你!”
不知哭了多久,王嬤嬤猛地轉過身來,眼睛在屋裡搜尋著,視線終於鎖定在了跪在地上的那個女人。
“你為什麼要動我孫兒?為什麼?我明明按你的話去做了!”王嬤嬤撲了過去,瘋狂的搖晃著林昭儀的身子,眼中的恨意清晰的表露出來。
“呵呵呵。。。。。。”林昭儀緩緩的抬起眼來,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人:“別怨我,你要恨,就恨她去!”她的目光一緊,伸手指向了站在不遠處的蕭清瑜。
頃刻間,殿中俱是一片安靜,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蕭清瑜的身上。
林昭儀便緩緩地站起身來,悽慘的笑出了聲,慢慢地開口:“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