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誰敢接他一劍。
溫九流當年能成為侍劍者伴隨朱輕候左右,實力自然也極為恐怖,巔峰時甚至曾踏入過準聖境。
現在他雖然已經成為一個廢人,手中無劍,可誰也不知道他臨死前遞出的一劍能有幾分鋒芒。
“裝神弄鬼!”
那披頭散髮的劍修負在身後的手掌微握,劍氣吞吐,三道劍意遙指李鬥、青鳥和溫九流,冷漠道:“不入聖境,終為螻蟻,本座一人斬爾等!”
“大言不慚!”
溫九流抬頭看著那披頭散髮的劍修,佝僂身軀變得筆直,氣勢漸起,渾濁眸子裡散發著凜冽劍意,冷喝道:“姬家裁人,你當年萬里覓朱候,被一劍斬落聖境,這麼多年過去,舊疾可安,劍傷可祛,斷劍可鑄,可還記得那一劍?”
“你認識本座,是你,當年那一劍,是你斬的!”
那位披髮劍修瞳孔微縮,死死盯著溫九流,須臾後又搖頭道:“不可能,當年那一劍已至聖境,如天外而來,除了朱輕候外誰能斬出,絕不可能是你!”
“呵呵,一個連出劍勇氣都沒有的廢物,天資再高,又有什麼資格讓他出劍?”
溫九流手掌緩緩張開,那頭青鳥回頭看了他一眼。
不滿地發出兩聲啾啾嘶鳴,化作一把青色流劍落入他手中。
溫九流持劍立於城上,看著那披頭散髮的劍修冷笑道:“不入聖境終為螻蟻,老子要不是當初和那混蛋向天斬了一劍,大道受損,你姬裁人又有什麼資格站在老子面前?
真當老子這輩子就只伺候木燭一把劍?
真當老子斬不了你?
你站的太高了,給老子滾下來!
記住,當年那一劍,還有這一劍,都叫青鳥九流!”
話落。
只見溫九流手中長劍散發著熠熠清光,一道清脆鳥鳴響起,隨後一劍斬出。
白帝城劍光如瀑,處處是青鳥,鳥聲如蟬鳴…
“得,大荒劍術,算上陳知命那廝,我只能排前五了!”
劍魁老李無奈地看著那恐怖劍光,隨手將陳知安的無雙劍插入城牆,拔出腰間一把黝黑長劍。
雙膝微曲,猛地拔地而起,雙手握劍,以劈山之勢直斬虛鼠。
與此同時。
古搬山仰頭髮出一聲咆哮,如同一座大山撞向那尊佛門大宗師。
一場廝殺就此開始。
虛無之中,別座天下剩餘的十位大宗師神情微重,躍躍欲試。
那魔焰纏繞的魁梧漢子雙手結印,一尊虛幻魔影在身後浮現,如同一尊仰天俯地的魔神,看著陳知安道:“當初你承諾白安貧,可以給他完整的仙魔造化功,交出來,本座或許可以保你一命。
你該知道,溫九流雖強,卻也護不住你!”
那縹緲若仙的女子也同時向前踏出一步,與魁梧漢子並肩而立,表現出了同樣的態度。
陳知安輕笑一聲,忽然問道:“這是兩位的意思,還是洗魔海和崑崙仙山的意思?”
“這有分別麼?”
魁梧漢子冷漠道:“大魔神和墮仙偷習仙魔造化功,不過物歸原主罷了,如今他們已死,父債子償。念在他們也算半個同門,本座沒有殺你搜魂,已經是最大的誠意了。”
“看來是兩位自作主張了。”
陳知安嘆息一聲,幽幽感慨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說著他向天一指,殺意驟起,冷漠道:“猴子,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