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這副懶散狀態,若是有敵人在側必然會被偷襲。”周也牧不滿地批評。
這討人嫌的傢伙怎麼還不搬出她的地盤啊!趙丹鳳沒好氣道:“還有三天我才轉做武生,你這些話留著到時候再教訓我。”
周也牧繼續閉目打坐,心想,看三日後我如何訓練你。正在此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陸見歡提著酒壺進來,身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意。
他走到自己床邊,趙丹鳳趴在床上喘道:“小賤,你先借我塊地,我一會兒就去成賢街買席。”
陸見歡正眼不瞧地繞過床,將酒壺隨手丟在地上,又開櫃取了一壺,轉身出門去。
周也牧瞧著架勢,心想歪門邪道的東西就是長不了,這不,兩個人掰了。於是趁機苦口婆心勸道:“天地有陰陽,男女有倫常,陰陽要調和才是正道,男人跟男人怎能……”
他話還沒說完,趙丹鳳就一骨碌爬起身來跑到門外去了。
“小賤,小賤!”
陸見歡勻速地在前走著,既不加快步伐也不減慢,彷彿聽不到。
趙丹鳳氣喘吁吁地攔住他:“小賤,你怎麼了?”
陸見歡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她,表示不明白她的意思。
“遇到什麼不高興的事情了嗎?”
“沒有啊。”口氣輕鬆,但又無端端地疏淡。
趙丹鳳總覺得有哪裡不對,想了想道:“那是我做錯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嗎,是不是我不該做班長……”
“我沒有不高興。”
陸見歡此刻的表情,毫不掩飾地透著疏遠和冷淡。趙丹鳳被弄得莫名其妙,口氣上來了:“你說謊,你明明就有。是周也牧給你找麻煩了嗎,我去跟他說清楚……”
“不用,”陸見歡繞開她,懶懶地擰開酒壺,邊走邊喝,“沒有這回事。”
“那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不理我?”
依舊得到毫無新意的答案:“我沒有啊。”
“你……”
“我只是為了幫你攻略霍容而合作的,現在你放棄了,我們的合作關係已經結束了啊,小姑娘。”
趙丹鳳一窒。
合作關係……合作關係?
腦海裡亂糟糟地冒出這樣奇怪的名詞,還未有時間容她繼續思考,陸見歡的步伐輕如流雲一般已經飄遠。
他那疏淡的口吻和漠然的眼神,果真前所未有過。
趙丹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昨天晚上明明還好好的,還和他在橋上聊天說笑,怎麼今日就顏色全變。
她完全摸不著頭腦。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為何這男人心比海還深?
喉嚨又痛起來,她狠狠擤了一下鼻涕。
……
入夜,陸見歡踩著熄燈的點回到寢舍,他點起燈,周也牧正躺在床上睡得死沉。趙丹鳳果然在兩張床中間空地上打了地鋪,裹著鋪蓋睡下了。
她也是會生氣的人,被陸見歡惹毛了,不蒸饅頭爭口氣,也不肯再去求他幫忙對付周也牧。
陸見歡將外衣脫了搭在躺椅上,經過趙丹鳳走向自己床鋪。
忽地他停住,慢慢地回過身。他俯身探了一探趙丹鳳額頭,果然燒得滾燙。她的傷寒又嚴重了。
昏睡中的趙丹鳳似有感應一般,輕輕呢喃一聲:“小賤,我好冷……”
那隻手觸電般地一縮,迅速離開她的額頭。趙丹鳳翻了個身,裹緊被子繼續沉睡,原來只是夢話。
這麼睡下去,隨時會加重病情,燒得愈發嚴重。
他在窗前垂手而立,那月光傾瀉在他容顏之上,照得格外蒼白和冷漠,眉心一點糾結似有若無。
最終還是回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