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她的意圖,穆星微微偏過頭,疑惑地看著她:「你為什麼要遮掩這顆痣?」
抿了抿唇,白艷解釋道:「旁人都說我這顆痣不好看。」
「不啊,我覺得很好看。」眯了眯眼,穆星確認似的重複道:「我覺得很好看。」
這是今天第三次,白艷不知道該怎麼接穆星的話。
這實在不怪她,從來沒有人會留意她擦了橙花的香水,沒有人會假設如果有人會選擇她,更沒有人會如此不帶任何褻玩意味地誇她好看。
除了那位大人。
可即便是那位大人,看到的也不是她,而是透過她的另一個人。
從來沒有人,這樣認真地看到過她的存在。
所幸穆星也並沒有期待她的任何回應。她伸手在懷裡掏了掏,取出一個檀木盒,將裡面的東西套在了白艷手上。
「嗯,我就說這個尺寸你肯定可以戴上。」鬆開白艷的手,穆星自顧自地說:「還是你戴著好看,和你的衣服也很合稱。」
舞曲越來越激烈,炸在二人的周身,將安靜都卷進了萬眾狂歡。
「與我無緣的東西,就送給你吧。」穆星道。
「什麼?」沒有聽清穆星在說什麼,收回手,白艷看清了自己手上被戴上了一隻翡翠手鐲。
一看就價值不菲的一隻手鐲。
穆星再次湊到她的面前,酡紅的顏色讓她看起來不再一派溫文,反而有些可愛。鎂光燈閃爍不息,將她的眼睛照映地像天上的星星。
帶著七分醉意,她對白艷喊道:「我說,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以後我會來娶你的!」
巨大的煙花在舞場上炸開,響徹天際,看著眼前人亮晶晶的眼睛,白艷愣愣地說不出話。
穆三公子一定是瘋了。
她只能,也只敢如此想。
第十七章
聚會到最後,穆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穆宅,等她頭痛欲裂地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頭疼的像在被穆醫生試針,她皺著臉坐起來,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家娘親冷著的臉。
穆星馬上捂住臉想躺回去:「哎呀我頭好疼我再躺…」
「躺什麼躺?」穆夫人一眼就識破了她的拙劣演技,「現在知道疼了?昨晚喝酒那會兒怎麼不疼呢?一身酒氣地讓唐家少爺送回來,成什麼樣子!」
「這不是玩呢嘛,一個不小心就…」穆星縮回被子裡,軟趴趴地裝可憐。聽著穆夫人唸叨了好一會兒,她才試探地問:「我爸…?」
「你爸?呵,你還知道怕你爸呢?」穆夫人沒好氣地瞪她,見她確實一副小可憐的模樣,這才消了點氣,「你爸昨晚睡的早,我是在和你伯母打牌,這才沒鬧的讓你爸知道,要是知道了,怕不是得鬧上天去!」
又唸叨了好一會兒,直到穆星發誓保證再也不這麼玩了,穆夫人才收了神通。
叫人送了醒酒湯進來,穆夫人又道:「我同你宋伯母商量了,咱們明天在平今飯店聚一聚,商量一下你與幼丞的婚事,你今天也別去醫館了,在家裡緩一緩,明天別也這亂糟糟的樣子去見婆婆。」
把臉埋進碗裡,穆星撇撇嘴。
怕什麼呢,她便是真金白銀地穿戴著去了,到時候把宋幼丞的事一說,再好看不也成了無用?倒是這麼蓬頭垢面地去,說不定還能賺點同情呢。
穆夫人又說起婚禮的事:「我與你爸,伯父伯母都商量過,待你成了婚,家裡那間昌平布坊便劃到你的名下。你與幼丞都是不善經濟的,便也不必管帳,只拿分成便是…」
「…飯店我們也有商量,你們年輕人自然是喜歡西式的,但中式也少不得要過一過,做婚紗的店我已看好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