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有,陳榆,裴譽不見了。”
和陳榆約見面的地方,只是一件開很多年並且沒有裝修過幾次的咖啡館,她最先坐在那裡等我,因為那間咖啡館離她工作的地方很近,我到達的時候,她已經坐在那裡安詳的喝著咖啡,穿著一件暖色線衣,和裴譽以前愛穿的模樣是同一款顏色。
讓我有些晃神,駐足在門口盯著她背影看了許久,終究走了進去,坐在她對面。
她眉色淡淡,道,“你來了。”
我說,“是,我來了。”
她問我喝什麼,我說隨便,她也很隨便的點了一杯咖啡,我們兩人對立面坐著,我原先猜想她會用那天刀子一樣的語氣來對付我,可沒想她只是淡眉淡語,甚至聽不出她話裡的語氣是怒還是怪。
“找我什麼事,我只有二十分鐘的時間。”
我說,“這就夠了,裴譽這幾天有沒有來找過你。”
陳榆終於從冷淡中抬頭看向我,她眼裡是疑惑和嘲諷,“你憑什麼覺得他會來找我,他不是愛你嗎?現在他消失你最不應該來問的是我。”
我懶得和陳榆計較她話裡帶刺,只是再次問道,“裴譽到底有沒來找過你。”
她果斷利落,說,“沒有,至今沒見過他。”
我端著桌上還冒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沒有知覺感喝了一口,彷彿想要用那滾燙的液體安撫下自己不平靜的心,可連那種感覺都麻木了,只會讓自己更加的不安。
坐在對面的陳榆驚訝看了我一眼,卻什麼都沒說,我感覺自己口腔開始起泡了,眼神卻是無比認真看向陳榆,道,“對不起。”
陳榆不懂,“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
我說,“我傷害了你,也許是我愛了裴譽太久了,所以當他接受我那一刻,我連顧忌都不想顧忌,只是想著自己是愛他,他也是愛我的,就該在一起,可他消失三天後,我忽然發現其實裴譽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愛我,如果他愛我的話,就絕對不會讓我在家裡肚子待上三天,不給我任何訊息,讓我擔心受怕。
只能說,他沒有我勇敢,他顧忌很多,他怕傷害你,怕讓父母在外面抬不起臉面,怕自己輿論上身,他的確愛我,只是愛的有所保留,可陳榆,我要的不是他這保留的愛,有時候想想,其實我和小旗是同一種,得不到永遠不願放手。”
陳榆靜靜聽著,她提出質疑,道,“你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也是愛著他的?難道沒有任何一點雜質,還是說你們兩人都不懂什麼是愛情。”
我非常肯定,說,“我很清楚自己對於裴譽的感覺,這點毋庸置疑,愛情和親情我分的很清楚,裴譽從小在我記憶中就是我的英雄,一個人的英雄,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覺得這個世界上誰都比不上他的好。”
陳榆不再說話,只是低眉細細品嚐著那杯沒有加糖的咖啡,我也沒什麼好想要說的了,只是再次說了一句,“對不起,不管我和裴譽是不是相愛在先,我最終很卑鄙做了著一段感情的插足者,不管你怨我恨我,陳榆,我都接受。”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望著我,神色平常,“裴含,說實話以前我挺討厭你的,可當我看到你為了完成小旗最後遺願時那麼努力不顧一切倔強,面對友誼的認真,我對你的看法有了改觀,我現在還要感謝你那一次逼著我去看小旗,如果沒有見上那一眼,我現在大概會後悔死吧。”
她譏笑了一聲,不知道是譏笑自己還是誰,又道,“你挺讓我欣賞的,敢愛敢恨,只是有些事情我不懂,你們這個年級階段的女孩,是不是愛一個人都不看對方身份和家世的,愛的這樣魯莽,你哥哥之所以在那樣的時刻和你在一起,你難道不會懷疑什麼嗎?就像你所說,他關心你勝過所有,卻在和他鬧彆扭的時期和你妹妹的男朋友在一起,這件事情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