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個親兄弟,到年就十四歲了,他在書院讀書,平日裡偶爾回家一趟,我平日裡不在家,也沒法照顧他,如果幼娘不嫌棄,就留在江都的沉家,給我家父親還有兄弟做做飯洗洗衣。”
說到這裡,沉毅面色嚴肅道:“先說好,這絕對不是什麼丫鬟,也沒有賣身不賣身之說,每個月給她開工錢,她也只需要在我家裡照看照看家,不需要跟去書院裡。”
“將來等她年紀到了,便回來嫁人。”
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對著沉毅低頭道:“多謝沉老爺。”
沉毅把兩個人扶了起來,然後開口道:“陳叔陳嬸,陳宴去了甘泉書院之後,輕易便不好回來了,只有等到江都範氏徹底倒了之後,他才能回來看你們,至於幼娘…”
沉毅想了想,開口道:“她倒是可以回來,如果她在我家待的不習慣,我便讓人送她回來。”
陳黑子點頭道:“都聽沉老爺吩咐。”
說到這裡,陳黑子直接跪在了地上,拉著媳婦就給沉毅磕頭。
沉毅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夫婦倆扶了起來。
就這樣,沉毅在陳家村等到了傍晚,等到陳宴從村裡的私塾下學之後,因為不太好走,他便在村裡僱了一輛驢車,又讓趙戈等人牽著他的馬,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趕回了江都。
回到了江都之後,沉毅把姐弟倆安排在了自己家居住,並且把老爹沉章叫了過來,帶著陳幼娘跟沉章見了一面。
見了面之後,沉毅很鄭重的把沉章拉到一邊,開口道:“爹,這是陳清的胞妹,您應該是見過的。”
“她在咱們家暫住一些時日,幫家裡做些活,您就把她當乾女兒看待,莫要委屈了人家。”
沉章當初在公堂上見過陳家的女兒,只不過只見了一面,兩年多時間已經有些記憶模湖了,聽沉毅這麼一說,他立刻想了起來。
聞言連忙點頭:“毅兒你放心,為父不會虧待了小姑娘。”
“嗯…”
沉毅點頭:“我明年就不在江都了,有個小姑娘在家,也能照顧您跟小弟兩個人。”
安頓好了陳幼娘之後,沉毅領著姐弟倆到一處房間裡住下,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裡,給建康寫信。
寫完信之後,沉毅又熬夜翻了一些邸報司送過來的情報,一直到深夜才上床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吃完飯之後,就帶著陳宴一起,上了沉家的馬車,直奔甘泉書院。
到了甘泉書院之後,沉毅先是找到了秦先生,把陳宴“寄存”在了秦先生那裡,然後他馬不停蹄的去了陸先生的書房,在書房裡見到了陸先生,並且跟他說明了前因後果。
大致說了一遍之後,沉毅開口道:“恩師,范家的行事,您應當是知道的,他們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陳清已經枉死,因此我想讓書院收養這陳宴一些時日。”
“如果您點頭同意,學生想讓書院收留他三年,如果您不同意,就讓他在這裡暫住一些時日,等到學生處理完范家的事情,再讓他回家…”
陸夫子先是微微皺眉,然後舒緩了眉頭,開口道:“既然子恆你說話了,那就讓他在跟秦先生學一些時日。”
“至於留不留他,要看他自己有沒有這份天資了。”
沉毅鬆了口氣。
他還深怕有些古板的陸夫子,不願意收留陳宴。
他起身,對著陸夫子深深一揖:“學生代陳宴,多謝山長。”
“不必客氣。”
陸夫子招呼沉毅坐下,開口問道:“江都的事情,已經有些僵了,你可想出什麼破局的法門?”
“恩師放心。”
沉毅默默說道:“人作孽天在看,不管范家人有什麼手段,現在都是在泥沼之中掙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