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屬下只是有一些擦傷,皮肉傷而已…”
“聽聞翰林公要出城,屬下不放心,因此就跟過來了。”
沉毅皺了皺眉頭。
見沉毅皺眉,薛威連忙開口道:“翰林公您放心,新兵的訓練,屬下已經安排好了,有專門的人操練他們,不會誤了翰林公的事情…”
沉毅勒住韁繩,停了馬匹。
見他住馬,一眾抗倭軍的將士也都紛紛停馬。
沉毅看向薛威,微微搖頭道:“薛百戶,我這一趟南下,只是欽差身邊的一個幕僚,在抗倭軍裡也沒有什麼職事,你我沒有從屬關係,你不必自稱屬下,況且你現在已經是兵部認可的百戶,正六品的武官,比我足足高了四級…”
“更不用一口一個翰林公叫著。”
薛威臉色有些漲紅,低頭道:“翰林公這是什麼話,凌千戶跟屬下說過,屬下能夠被欽差看中封官,全是因為翰林公提攜,無論什麼時候,屬下都認沉公!”
薛威對沉毅之所以這麼尊敬,也不全是因為沉毅對他有提攜之恩,更重要的原因是陳國整體重文輕武,像薛威這種百戶,雖然有個六品的品級在,但是最多也就是管個一百人而已,而地方上隨隨便便一個七品縣令,就能決定數萬人的命運。
整個朝廷裡,除了趙閥等幾個少數的將門之外,其他武官的地位,都是非常低下的。
而薛威,認定了沉毅這個翰林官,將來前途無量,這會兒就有點拜大哥,拜山頭的味道。
不過這種拜山頭不太好,因為沉老爺現在還不夠高,還不夠壯,他自己都在拜別的山頭,現在帶小弟,帶不帶的動兩說,更重要的是容易被小弟拖入泥潭之中。
沉老爺搖了搖頭,問道:“薛百戶是哪年生人?”
薛威低頭道:“屬下元熙元年生人。”
沉毅微笑道:“我元熙三年生人,這麼說你還長我兩歲,以後切莫翰林翰林的叫著了,薛百戶若是瞧得起我,便稱呼我一聲沉子恆或者沉七,再不然就以公職稱呼,你一口一個翰林公,叫的我渾身彆扭。”
再萬一給內衛聽了去,皇帝說不定還以為我培植私兵呢…
當然了,這句潛臺詞沉毅沒有說出來。
薛威是個老實人,他憋紅了臉,實在叫不出沉毅的名字,便低頭拱手道:“沉司正。”
“這就對了。”
沉毅眯著眼睛笑了笑,開口道:“好了,時辰不早了,咱們儘快趕到太平縣城去。”
“太平縣人數不少,咱們這次在太平待三五天時間,儘量爭取在太平徵募兩千新兵。”
說到這裡,沉毅看向薛威,澹澹的說道:“你們在太平縣設營,原地訓練新兵。”
沉毅說的這個兩千新兵,是指淘汰前的,按照抗倭軍新兵的淘汰率,兩千個人能剩下五百,就說明太平縣兵源素質絕佳了。
薛威對著沉毅恭敬抱拳:“是!”
他身後二十多個抗倭軍將士,也都齊聲應“是”。
聲如雷震。
沉老爺回頭看了看這二十多個抗倭軍,然後微微一笑:“這一次在太平縣,我也跟那些新兵一起訓練,稍稍鍛鍊鍛鍊身體,免得下次碰到倭寇之後,砍都砍不動。”
上一次沉毅拼死提刀上陣,就是為了跟這些將士們“融為一體”,經過那一晚上的戰鬥,這些抗倭軍將士也的的確確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此時聽到他這句話,薛威連忙低頭道:“司正千金之體…”
人群裡也有人開口道:“翰林公放心,我等會保護好翰林的!”
沉毅大手一揮,沉聲道。
“好了,不要廢話,快些上路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