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了。
是在譏諷崔煜不讀書。
崔煜能夠拜相,自然也是進士出身,而且崔家是數百年的大家族,詩書傳家,家學淵源,聽到沉毅這句話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拍了拍手邊的茶桌,怒聲道:“老夫問的是,淮安軍都有哪些變化可以應對!”
沉毅先是看向另外四個宰相,然後才看向崔煜,面色平靜道:“崔相,淮安軍的變化就是,敵攻我守。”
沉毅頓了頓,繼續說道:“敵退我進。”
聽到這四個字,崔煜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他扭頭看著陳靖,開口道:“陳相,你聽見了。”
陳靖點頭。
“崔相不要著急,問清楚再說。”
他又看向沉毅,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問道:“沉侍郎的意思是,今年淮安軍準備北上了?”
“有機會,自然是要北上的。”
沉毅看向諸位宰相,澹澹的問道:“諸位相公,都不同意北伐麼?”
這句話,讓陳靖心裡一跳,他連忙說道:“不是不同意。”
這段時間裡,皇帝給他這個首相的壓力比較大,而且隨著前線戰事順利,這種壓力越來越大,到現在,陳靖這個首相也不得不從中間派,慢慢變成北伐派了。
說得再直白一些。
他如果不變。這個宰相也就幹不下去了。
咳嗽了一聲之後,陳靖整理了一下言辭,開口道:“沉侍郎,議事堂的意思是,兩國之間的國戰不可輕啟,如今我大陳也沒有做好足夠的準備,在朝廷正式北伐之前,淮安軍不宜…”
“不宜…”
這位中書宰相如同卡殼了一般,磕巴了許久,才憋出了一個詞:“不宜太激進。”
沉毅再一次皺眉。
他本就是站著的,聞言看向眾人,緩緩說道:“諸公,下官是前年八月開始接手的淮安,至今接近一年半的時間,這一年半時間裡,淮安軍與齊人交兵,不下十次。”
“這十次裡,每一次,都是齊人先動手,越過淮河,攻我大陳淮安府。”
“一年半時間下來,只淮安軍將士,就傷亡一萬多人,如果連帶著禁軍的傷亡算在一起,要超過兩萬人。”
說到這裡,沉毅也有一些惱火,怒視崔煜。
“諸位相公覺得,齊人激進不激進?!”
崔煜有些生氣,怒聲道:“沉侍郎,這裡是議事堂,你!”
宰相謝旻笑呵呵的打斷了崔煜的話,開口道:“崔相,老夫覺得沉侍郎說話,沒有什麼問題,咱們請人家來這裡問話,自然是要讓他說話的。”
“是不是?”
陳靖連忙接話,對沉毅說道:“沉侍郎不要誤會,齊人狼子野心,殊為可恨,我等身位宰相,每一個人都恨不能立時討伐齊人,以消舊仇。”
“只是,國事不可以不慎重,兩國交兵,更要慎重。”
說到這裡,陳靖看了看沉毅的表情,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對著謝旻說道:“謝相,你來說?”
謝旻依舊是面帶微笑,笑眯眯的說道:“沉侍郎,陳相他們的意思是,想問你如果今年北進,會不會吃虧?”
“如果打的激烈了,會不會挑起國戰,演進成為數十萬人規模的大戰。”
“謝相。”
沉毅沉聲道:“議事堂顧慮這,顧慮那。”
“為什麼齊人這一年多時間,就可以悍然攻打我大陳國境,全無顧及?”
“他們便不怕演進成為國戰?”
沉老爺微微昂首,語氣裡頗有一些傲氣。
“諸公應該知道,這一年多時間裡,我淮安軍從未輸過齊人,既然雙方交戰我們都是贏的那一方,那就不應該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