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一空了。”
回想往事,大夫人的眼意有些恨意。那夥人也太貪婪了些,只叫他們的目標是那位住的清波閣,誰知道等她回來一看,到底亂成一團,衣物灑得到處都是,桌倒椅翻,連她居住的瓊梅院也不放過。那些名貴的瓷器不見的不見,看到的是一地的碎瓷片,心痛得她三天三夜未閤眼。
張婆子又道:“再說,當年,那位的父親也解甲歸田,家境敗落,能有幾個錢留給女兒的?我看那景緻極好的城南別院,多半是皇上賜下的,怕別人說閒話,就讓二公子對外面說是自己斥巨資買下來的。”
大夫人點點頭,這樣的解釋也說得過去。她這幾年最忌憚的就是二公子,那個冷口冷麵的少年郎,平日裡對她禮數週全,但神情冷峻,城府極深,她根本看不透他。
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自己生出的兒子竟然鬥不過他。
最後,大夫人道:“張媽媽,你去好好囑咐雅翠、雅蘋,給我用心看著點。”
話說雅翠、雅蘋這兩個丫頭,本來是大夫人房裡的大丫頭,在府裡的地位可想而知。誰想到來了這麼個六小姐,竟然被大夫人撥去伺候這個來路不明的主兒,以前的身價明顯下跌。
再說看這個六小姐,大夫人只讓她暫住在三小姐的院子裡,平常小姐身邊都是三個大丫頭,而大夫人只撥了兩個丫頭給她,明顯不打算把她久留的樣子,說不定過了一段時日,待老爺回來認了親,就把她嫁出去。
再看這位六小姐,雖然長得漂亮,可有什麼用呢?一副怯弱的性子,就當她是個好欺負的主兒,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當下兩個丫頭撅著嘴,陰著臉,把傅清玉領進三小姐居住的牡丹閣。傅清玉看在眼裡,也不介意,順手拿起兩個裝了銀子的荷包,分別遞給她們,含笑道:“這些給兩位姐姐拿去喝茶。”
雅翠與雅蘋接了,臉上沒有絲毫好轉,依然陰沉著臉去鋪床。
傅清玉微微揚揚眉。這個荷包的銀子是胡三嬌放進去的,至少也有一二兩。這兩個也未免太囂張了,竟連這些銀子也看不上,難不成大夫人那邊的賞賜是十兩八兩的?
十兩八兩銀子作賞賜,莫說現在她沒有,即使有,也不能給這兩個如此勢利的丫頭,不值得。
她暗暗思量,這兩個丫頭,留不得。
由於三小姐傅清菲前段時間才剛出嫁,不算是長久無人居住。經過粗使丫頭婆子的臨時打掃,這屋子也算亮堂。
屋子裡放著兩個箱子,一個是傅清玉自己收拾的小箱子,裝了隨身衣物。另一個是胡三嬌在臨上馬車的時候塞進來的。開啟來看,原來是平日裡用的筆墨紙硯,也有平日裡的那些瓶瓶罐罐,還有一個畫架。傅清玉頓時開心起來,胡三嬌想得還真是周全。只不過,在這個偌大的傅府裡,不知道有沒有桃園?
帳幔窗簾都換了新的,一個婆子過來說,大夫人考慮得十分周全,日常用的東西早就備下了,就等小姐回來了。傅清玉笑著謝了。
這個婆子是個嘴碎的,平日裡嘴巴閒不住,偏偏這府裡頭又沒有幾個人願意搭理她。如今好不容易來了個外府的人,當然就開啟話匣子喋喋不休地說了起來。
這個老婆子把傅清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嘖嘖讚道:“看這六姐兒,瞧這身段,簡直跟以前的五姨娘一模一樣。可惜一出生就被歹人擄了去,如今終於找了回來,一家算是團圓了。等老爺回來,見到出落成一朵花似的六姐兒,不是該有多高興呢。五姨娘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說完用袖子拭淚。
傅清玉有些觸動。這個老婆子,看來像是傅府裡的老人,說到她的親生母親一時情不自禁,說不定與她的生身母親五姨娘……
傅清玉正待要問,雅蘋“登登登”走了進來,瞪了老婆子一眼,怒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