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罷。”蕭皇后抬了抬手。
姬輝白依言坐下:“皇后找輝白,可有什麼吩咐?”
聽見姬輝白的話,蕭皇后並不立刻開口,而是看了看姬輝白的臉色,方才笑道:“輝白,你的臉色卻不太好……可是在心裡記掛著什麼?”
姬輝白一時沒有回答。
蕭皇后也不在意,只接著說:“你既然出去立了府,便不比從前,能有母妃時時刻刻注意著……當自己小心才是。”
姬輝白欠了身,算作領情:“謝皇后教誨。”
蕭皇后擺了擺手:“若非容兒離去之前請求,本宮也不會這麼做,所以謝倒是不必。”
聽見這句話,姬輝白麵上卻浮現了些訝異:“皇兄請求?那時宮中聖旨來得匆忙,皇兄也走得匆忙……”
明白姬輝白想說什麼,蕭皇后只淡淡一笑:“你皇兄是特地吩咐心腹的,又為了你父皇的怒氣,輾轉了好久才把話帶進來。”
這麼說著,蕭皇后的語氣不知怎麼的竟有了些寂寥:“你皇兄特地帶話來,說你雖聰慧,卻到底心思太重,若是能大鬧一場倒好,若是不能,便求本宮多加開導,免得你因憂思鬱結而傷了身子……本宮和你父皇這許多年了,先是有夜修容,然後德妃,淑妃,雖說本宮一步一步上了後位,可到底……”到底什麼,蕭皇后沒有說,她只是有些自失一笑,然而抬眼看著姬輝白,“你放心,有些事情,你皇兄明白的。”
姬輝白動了動嘴唇,卻說不出話來。在這一瞬間,他只覺得多日的壓抑和疲憊都彷彿找到了缺口,一下子傾瀉而出。
我明白的。他說。
——我明白的,輝白。
姬輝白斂下了眼,他嘴唇極輕微的動了動。
好。
——好,皇兄。
第一二○章 轉變
霧氣氤氳。
當慕容非踏進浴室之時,姬容下半個身子浸於水中,正靠著池壁閉目養神。
慕容非腳步輕緩的來到姬容身邊。放下手中盛了繃帶和傷藥的托盤,他跪下身子,熟練的解開姬容胸口纏著的紗布,露出位於左胸口,剛剛結痂的傷口。
傷口很深,差一點便貫穿了整個胸膛;傷的位置也十分兇險,幾乎就在心臟的旁邊——雖說是演戲,但為了讓對方真正入得甕中,這傷口卻是沒有半分摻假的。
除了紗布,慕容非並不忙著給姬容傷藥,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巾,沾了熱水,隨後從姬容脖頸開始,順著肩膀往下擦拭。
計算手頭最適宜的力道,慕容非小心的不讓姬容胸口的傷碰著水,視線也就不可避免的在姬容身上做了過多的停留。
雖說連最親密的交|歡也已經有了兩次,但慕容非在這次之前倒真的並沒有過多注意姬容的身子——大家都是男人,又有什麼是你有而我沒有的?
只不過……慕容非看著手下肌膚,眼神深處有了兩分古怪。
肌理緊緻,力量蘊而不發,倒確實是……漂亮。停了有一會功夫,慕容非終於還是用了‘漂亮’二字來形容姬容的身體。
確實是漂亮……這麼一個失神,慕容非手上多往下滑了兩分,不期然從姬容傷口的邊沿擦過。
正閉目休息的姬容肌肉猛然緊繃。
倏忽驚醒,慕容非不由彎下腰:“殿下——”
而恰是此時,姬容也側了頭,唇角剛好劃過慕容非的唇邊。
慕容非一頓,口中‘殿下’之後的話自然是說不下去了。鼻端瀰漫了一股清淡的草藥味,姬容微微一怔,索性也不避開,而是伸手攬了慕容非的腰肢,並在對方唇上咬了一口。
很輕,彷彿只是在試探。
慕容非當然沒有拒絕,不止沒有拒絕,他還刻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