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從不近身搏鬥,對敵向來是結合易容分身暗器毒霧等陰險手段埋伏暗算,江湖中人的手發暗器射程不遠,可以被他們放風箏一般戲耍,就算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
誰想今天特別倒黴,弓對鳥屬性相剋,正好被寶珠的遠端箭術死死壓制。羅剎鳥們見勢不妙,四散逃竄而去,然而哪裡逃得過百步穿楊的羽箭,頃刻之間七八個人從空中墜落。
寶珠往日裡有大批侍衛簇擁,雖然弓馬嫻熟,但從沒跟人動過手,拳腳功夫別說望殘陽七絕項背,連十三郎也打不過。廳堂廊廡之間,短程攻擊範圍,她只能受制於人,然而進入天空廣闊戰場,便是弓箭手製霸的領域了。
中原群豪見這紅衣少女從眼前飛馳而過,疾風驟雨般連珠快射,左右開弓箭無虛發,姿態又優美至極,全都看呆了。
殘陽院眾人無法騎行透過街巷,只能下馬上牆,以輕身功夫往前追趕。因輕功有高低區別,身位立刻分出前後,許抱真和拓跋三娘跑得最快,其次是霍七郎,再然後是修煉外家功夫的邱任和羅頭陀。龐良驥已經殘疾,上不去牆,只能原地焦急等著。
但無論輕功多快,都趕不上流星羽箭的速度,每當他們快要追上一隻羅剎鳥,寶珠的箭總是後發先至。可不知為什麼,她總是箭下留人,不肯一擊致命,於是敵人落地之後還得上去補刀。
在觀戰群豪眼中,便像是這紅衣少女在前線以一當百衝鋒,殘陽院眾人跟著她屁股後面打雜殿後,彷彿她才是殘陽七絕真正的首領。局勢如此怪異,除了霍七郎覺得好玩以外,其他人都惱羞成怒。
邱任本來就胖壯,氣喘吁吁從牆上跳下來扭斷一個殘血羅剎鳥的脖頸,轉頭看見某青衫少年興致勃勃趴在牆頭上欣賞寶珠英姿,看同門們忙前忙後,笑得壓不住嘴角,邱任心裡瞬間飆出一百句髒話,陰陽怪氣地叫道:
“師兄這臉都笑裂了,需要老四幫忙縫上一縫嗎?!”
拓跋三娘從旁邊經過,更是氣急敗壞,罵道:“短命促狹鬼!是你教她這麼幹的?!”
青衫少年滿眼都是驕傲自豪,笑著搖頭:“她手上乾乾淨淨的,一條人命都沒有,是得旁人幫忙乾點髒活兒。”
羅剎鳥整個門派全員出動,做好充足準備將殘陽院拉進泥沼,誰想轉瞬之間在這紅衣少女手中折損大半。敵人被逼急眼了,羽翼最大的首領呼哨一聲,兩個手下滑翔俯衝,以機擴朝少女發射喂毒暗器。
毒鏢如雨灑下,更比在地面上發射多一重助力,中原群豪觀戰已久,一方是百步穿楊的妙齡少女,一方是醜陋詭異的邪派惡徒,眾人無不希望那紅衣女子勝出,見此情形同時驚撥出聲。寶珠突然遭襲,紅影一晃,從坐騎背上倒栽下去。
這一下形勢逆轉,殘陽院七人臉色立變,殺心大起,急速從四面八方往她身邊趕去,可哪裡來得及救護。
正當群豪心驚肉跳時,距離少女最近的人發現,她並沒受傷墜落,而是單腿勾著馬鐙倒掛在驢身一側,以此閃避暗器襲擊。
這一招叫做“鐙裡藏身”,是戰場上萬箭齊發時藏身馬腹保命的絕技,寶珠只是喜愛騎射狩獵,本來沒必要學這樣危險的招數。然而她一向爭強好勝,某次打馬毬輸給魏王下屬,硬是強求勇武絕倫的名將渾瑊教她這招,磨鍊技藝時甚至墜馬摔斷了肋骨,終於學成。
本來只為與宗親貴胄打毬炫技,沒想到今日對敵竟能用上,免去了暗器入肉之苦。毒鏢大半紮在鞍轡、障泥上,少數命中驢身,看形狀顏色,正是青廬伏擊的那群人。
寶珠掛在驢身一側,靠腰腹力量翻身仰射,又是兩箭將襲擊她的羅剎鳥擊落,之後便覺得驢賓士的速度慢了下來。
鐙裡藏身在戰場上是萬不得已時的保命技能,馬兒生性敏感,中箭之後受驚退縮,整套武藝便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