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靈“嗤”了一聲,道:“你們兩個,一個牢牢滲透朝臣,一個乾脆交聯外境,我一個困居深宮光桿皇帝,從頭到尾也就是個資訊傳遞者和幌子,連身邊使用的人都是軒轅越的,我能蹦躂個啥?”
孟扶搖默然,心想你現在是被我兩人控死,但是如果到最後這個皇位宗越不做給你做,憑你丫忍了多年一朝得權的爆發勁,保不準就又是一個軒轅晟。
算你識時務。
軒轅旻抱起那個繫著他脖子不鬆手的多啦A夢,慢悠悠晃著她,道:“也沒什麼啦……我最終要的,只是自由而己……”
他眯著眼,神情嚮往語氣悠悠:“落日馬場的草原,明年春一定更漂亮了吧?那些鐵線草,櫻纓紅,蒲蓮,紫苜蓿……紅的黃的紫的綠的開得遍野都是,天那麼遠,遠得看不見頭,扯嗓子喊一聲,三座大山都跟著你嚷嚷……呵呵……真好,我受夠了四面宮牆,受夠了低聲唱曲,受夠了……受夠了……”
千里馬場,遼闊草原,浸淫多年的記憶裡的花香。十二年前草原上的孩子,終將含笑跨越這黑暗宮牆,一步步走向夢中的故鄉。
他便那麼神情夢幻的和孟扶搖擦肩而過,經過她身側時,突然頭一偏,極低極低的道:“孟瀚王,你這麼大手腕的要幫阿越奪位,真的只是因為害怕我得權後會加害他麼?”
孟扶搖震一震,軒轅旻卻已哈哈一笑,錯身走開。
孟扶搖沉默下去。
有些潛藏在最深處的心事,以為只有自己明白,誰知道連軒轅旻這個局外人都清楚,何況清明在心的宗越。
她突然覺得尷尬,不想再在宗越面前呆下去,匆匆道:“我出宮透氣去。”
宗越沒有動,看著她逃似的消失在宮牆之外,半晌,微微浮上一抹蒼涼的笑意。
那笑意是月色初升,星光卻還未及亮,於是那般寂寞高遠的嵌在蒼穹。
……扶搖。
你用這樣複雜的方式……拒絕我。
我想做閒雲野鶴的遊醫,心事一了便可永遠陪在你身側,你卻寧可將我推上那錦繡玉圍的皇位,用一國的責任來束縛掉我追逐你的自由。
其實不用這麼費心的。
過夠了雙重身份,在黑暗和光明中不斷遊走的複雜日子,在你面前,我只想做最簡單的人。
最簡單的去愛你。
哪怕你給我,最簡單的拒絕。
……
天生的帝位操盤手孟家大王,為了毒舌男一勞永逸的安全,很雞婆的幫他剪除攝政王羽翼,逼走軒轅旻,為帝位鋪路,宗越由著她折騰,反正他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只有一件,殺軒轅晟。
軒轅晟羽翼雖除,在昆京勢力卻並沒有全去,他掌握政權多年,處理政事一把好手,並深知兵權的重要,那麼糟糕的局勢下,京營三萬兵還掌握在他手中,他自己府中鐵衛三千,也都是真正的精銳。
如果說境外的大軍壓境還只是牽扯軍力的虛張聲勢,昆京內的一場惡戰才是真正的必不可免。
宗越採取的方式,是外鬆內緊,逐漸合攏。
軒轅晟控制打壓國內一切地下勢力,宗越便以醫聖的身份在其餘各國建立地下勢力,他對五洲大陸皇族的治病要求來者不拒,不要診金,只以此交換他所需要的一切便利。
他手頭有最嚴密的情報網,最精巧強大的武器,人數不多卻最精良的作戰隊伍——全部是幼年收養,在氣候最為惡劣的穹蒼北原的冰天雪地中鐵血訓練,藥物浸淫得銅皮鐵骨,同時也是第一殺手暗魅手下最大的暗殺組織,用縱橫七國的暗殺,來鍛鍊殺人的實戰經驗。
正如他自己,白天一身如雪的救人,晚上一身墨染的殺人一般,那些殺手,也潛藏在最普通的人群之中,也許是一個賣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