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在撲倒與反撲倒的艱鉅大業之間,往往要衍生無數個輪迴……
鐵成已經顧不上搶回元寶大人了,這個人面前,竟然像是有一層透明屏障,根本穿不過去,他一路而來接觸的都是頂級高手,但也從沒見過這種武功,立時知道這是勁敵,此時孟扶搖不在,船上就是他負全責,他不敢大意的再次喝問:“閣下是誰?為何半夜闖入他人船上?”
“在下帝非天。”巫神倚著船舷,塑著海上明月,神情很文人墨客,說話卻是半截斯文半截有辱斯文,“你家船主呢?叫他滾出來,哼……”
他手指虛虛一抬,一把抓過金剛微笑且猙獰的道:
“敢動我的鳥?”
……
動了人家鳥的孟扶搖,手還插在墳堆裡。
之所以還插著,實在是因為太震驚了!
這這這這……這手底下是個什麼東西?
柔軟的、溫暖的、有彈性的、有心跳的……
有心跳……
心跳……
心跳!
這世上還有比你夜半把手探入人家墳墓結果卻摸著了人家的還在心跳的胸更恐怖的事嗎?
孟扶搖“嗷”一聲,飛快的拔手。
卻已經遲了。
底下一股大力湧來,將身子半傾姿勢歪斜的孟扶搖猛地拽下去!
雲痕立即撲過來,面前突然轟隆一聲,景物一變,四面的墳墓騰騰而起,四面的怪聲呼嘯而來,聽起來像是溫柔的海潮突然洶湧再平靜再洶湧,含笑唱著歌謠的女子突然哭號哭號完了又唱歌,平靜低鳴的蟲子慌亂的從各個角落爬出再爬進,所有的花被劍光砍落再詭異的飛回枝頭再砍落再飛回……
無限輪迴,對立反覆,像有人在將一部電影不斷的快進快退,畫面眼花繚繞人影快速閃回,所有的東西都因為不斷的快速的反覆而失真。
那些大神通幻化出來的幻影,向雲痕逼來。
……
而孟扶搖在墜落。
底下那股力量十分巨大,像是一頭潛伏在暗夜裡的獸含住了獵物,猛地一甩頭,於是,陸地崩塌。
而那墜落的高度,也十分奇怪,明明只是一個墳坑,偏偏居然墜下足足幾米。
孟扶搖身子一落,立即大力一彈,半空一個翻身。
一個大翻身間,她已經將周圍情景看了個明白。
這裡是一個地下室,不算很大,幾十平米的模樣,四面空落落,錯落的點著一些顏色各異的蠟燭,在灰黃的土壁上發出赤橙黃綠青藍紫的各色微光。
正面有個祭壇樣的東西,色澤深黑,一個長袍人,正背對她立在壇前。
而她剛才被拽落的地方,盤膝坐著一圈面無表情的灰袍人,目光直直的看著她,她每動一步,那目光便跟到哪裡。
只這一眼間,孟扶搖已經決定了自己該落在哪裡。
她一腳蹬在土壁上,一字馬拉成一線,絕不讓自己落地,手中“弒天”一揚,黑芒一閃,直指祭壇前那長袍人。
那人沒回身,似乎笑了笑,有點粗啞的聲音道:“我就知道你會下來的。
孟扶搖也笑,道:“原來你果然沒死。”
“一個頂級大巫,如果就那麼死了,怎麼配被人稱做神空?”長袍人回身,她今日從頭到腳都捂得嚴嚴實實,連一張臉都在七彩暗光之中漫漶不清,說話更是空空洞洞飄飄渺渺,真像是從地底發出。
孟扶搖淡淡看著她,道:“我還是很佩服你的,書上說七彩妖火只有頂級大巫師才能捏得出,沒想到你已經超越了那個階層,一個假人也能讓她捏出七彩之火。”
“承蒙誇獎。”非煙似乎嫣然一笑,“說實在的,我也很意外,那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