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主意了!”
他從腰上解下自己的玉佩,啪的一下擱在桌上,氣勢凜然的道,“孟扶搖,這是我的聘禮!”
長孫無極眉毛跳了跳,宗越臉色白了白,孟扶搖直接就跳起來了。
聘聘聘聘聘禮……這這這這這怎麼越吵越升級了……
“扶搖,我曾覺得,你若是喜歡他,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我現在覺得,長孫無極不適合你!他會害了你!他長孫家,家國不分,做她的女人就是嫁給政治,一生裡都難免和陰謀風雨相伴,他永遠不會為你放棄他的國人和他的天下,而你,你這樣的人,獨立堅韌,你也不會願意委曲求全,寄託於別人的庇護,跟著他你會活得很累,甚至會丟命,我不願意看著我喜歡的女人走上那樣的路,所以,今天我的聘禮,就撂在這裡!你孟扶搖不要也沒關係,你長孫無極拿出去扔了我就佩服你夠小氣,總之,我告訴你們,我永不放棄!”
有這麼氣勢洶洶的告白嗎?有這麼……字字皆情的告白嗎……
孟扶搖垂著眼睫,剛才那一霎,她真的為戰北野感動,這個看似霸氣堅剛的黑眸男子,內心裡竟然有如此豐富細膩的情感,熾烈如火而又細緻入微,他看得見她的心,看得見關乎於她的所有利弊,他是真的認認真真為她的未來思考謀算過,並因為那個他覺得不如意的結論才不肯放棄他的追逐。
孟扶搖討厭過他的霸道直接,然而今日方知,戰北野的霸道,為的還是她,他的起點和出發點,竟然只是她的幸福。
孟扶搖有點茫然,她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戰北野一心如此,更不明白戰北野和她相處時日不多,何以就認定了自己,她卻不知道,此時戰北野盯著她,心底卻一直盤桓著一句話。
那是他的母妃,在很多年前還沒瘋的時候,把他抱在懷裡和他一遍遍說過的話。
“皇兒,永遠不要錯過你第一眼就喜歡的人,那是上天給你的緣分,如果錯過,便會痛悔終生。”
母妃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淡淡笑意,眼底卻濃濃憂傷,那一臉比惚而淒涼的笑影,催落了玉彤宮滿宮的紫薇花。
而此刻,他看著孟扶搖,像看著母妃宮中那開得正好的花,那當是被人呵護珍愛的美麗,而不是在這政治博弈風煙血火中沾風染血,逐漸開敗。
氣氛有些尷尬,空氣中流蕩著不安的因子,長孫無極一直不變的笑意已去,盯著那玉佩不語,戰北野一臉憤怒立於當地,孟扶搖低著頭像在受刑,隨即便聽見宗越一聲嘆息。
孟扶搖受驚的抬起頭來,張大嘴看著宗越——不會吧潔癖大哥,你對我還沒至於到那個地步吧?求求你千萬不要湊這個熱鬧——
“我沒興趣湊這個熱鬧。”宗越好像也會讀心術,平靜溫和的開口,孟扶搖剛鬆口氣,便見他從懷裡取出那條腰帶,放在了玉佩的旁邊。
孟扶搖的腦袋轟的一下炸了——他什麼時候拿到這腰帶的?啊啊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啊啊啊悔不該當初貪財啊……
“別擔心,不是聘禮,我還沒打算娶你,你這麼醜。”宗越對黑著臉的孟扶搖一笑,指了指那腰帶,“我只是告訴你,我贊同戰王爺的一些話,所以,今天我把這腰帶名正言順的送你,將來你若遇上難處,有人欺負你了什麼的,你拿著這腰帶去任何一家名字叫廣德的藥堂,會有人幫你。”
孟扶搖頹然往後一靠,欲哭無淚的道,“宗先生好意,我心領了……”
“我送出的東西從不收回。”宗越站起身走了出去,臨到門邊,回眸一笑,他笑起來的樣子,和窗外開得那支淺粉的早櫻一般模樣。
“我想你終有一日會用得到。”
孟扶搖看著他筆直的身影消失在一樹淺櫻中,不知道是嘆息好還是矇頭跑路好,她咬著嘴唇看長孫無極,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