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同洪水猛獸般撲來的圓木硬生生停止下來,但趕車少年卻也未落了好去。他悶哼一聲,手上的鋼刀便再也握之不住,整個人便如斷線的紙鳶,身子凌空向後飛起,直向身後的馬車撞去。空氣中灑落出一串血花,卻是趕車少年虎口被巨力撕裂所致。
“傻小子,你不要命了,真當自己力大無窮,可以倒拔楊柳麼?”站在車頂上的白衣少年本來正向四周巡視,突然聽到身邊的悶哼聲,頓時轉頭看去,正見到趕車少年被那滾落的圓木撞飛起來。白衣少年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驚駭地嘆道,語氣中滿是擔憂與責備。
白衣少年口中輕斥一聲,一道白影閃過,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趕車少年身子拋飛的路徑上,同時看似緩慢,實則迅捷地伸出了雙手。
當趕車少年的身體來到自己身前三尺外時,白衣少年雙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貼在趕車少年的後背上,同時口中吐氣開聲大喝一聲,腳下飛快地向後踏出幾步。
趕車少年急速拋飛的速度頓時凝滯了一瞬,白衣少年卻不敢大意,雙手飛快地舞動起來,不斷以柔力拍擊在趕車少年的身周,輕微地改變著他“飛行”的方向,讓其圍繞著自己身體旋轉起來化解著前衝的力道。
終於,在趕車少年一陣天旋地轉中,白衣少年將他放在了地上,長長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濁氣。
“你這小子,當真不要命了!”白衣少年瞪視了趕車少年一眼,然後惡狠狠地說道。
趕車少年此時才驚醒過來,額頭上冷汗直冒。方才他與圓木相撞的一瞬間,只覺自己如同被一頭髮狂的蠻牛所衝撞,胸中一陣血脈翻滾,身子便不由便凌空拋飛出去,雙臂更是一陣麻痺,整個上半身都感到痠軟無力。倘若不是高興及時救援,趕車少年少不了衰哥骨斷筋折。
“將軍,尚將軍吩咐過,讓我們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將軍的安全。”趕車少年雖然一陣後怕,但看著白衣少年的眼睛中則滿是倔強與堅持。
“你先保護好自己吧,千萬別再莽撞,否則我怎麼向你爹交代?白衣少年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責備趕車少年。山賊們拋下的圓木與岩石並不密集,而且因為人數限制,也只有一輪,此時一切已經平息下來,只剩下濃濃的煙塵和狼藉一片的山道。
“走,我們去前面看看,想必前方的客人已經恭候多時了!”白衣少年眉頭輕輕一皺,眼中冷芒一閃,衝趕車少年吩咐一聲便當先向前奔去。雖然山道上有圓木與碎石阻道,但白衣少年卻如同狸貓一般迅捷靈敏,眨眼間便奔出數十米遠。
這趕車的少年名叫魯智深,乃是盱眙第一工匠魯平之子。魯智深曾經因為妻子被人所奪而心性大變,整日縱情酒色,流連賭館,更是欠下累累賭債,對魯平也是惡語相向。
後來,高興為了讓魯平專心為自己工作便將魯智深帶到了軍營好生調教。說來也奇怪,這魯智深原本極為卑癩,但自從仇人授首後,便安心呆在了軍營中,最後更是憑藉著出色的成績被高興選入了騎兵隊伍,一反曾今的頹喪模樣。
此番,魯智深與自己的兩千騎兵戰友穿著布衣芒鞋,正是扮作商隊,運送一批物資前往青州,那白衣少年正是高興。
高興只是幾次呼吸便追上了先前離開的兩千騎兵,此時他們已經停止下來,排成密集的隊形警惕地看著對面。高興隨意一掃,心中頓時恍然。卻是前路已被一些巨石雙目封鎖,騎兵無法透過。
而在封鎖線後,約莫有三千人排列著尚算規整的隊形將道路堵得滿滿當當。這些人身上穿著各式衣衫,手中的兵刃也是千奇百怪,臉上滿是兇悍張狂之氣,眼中閃爍著貪婪與嗜血的光芒。
“將軍!”見到高興到來,眾騎兵頓時心頭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