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他從未將他們當作親人,然而武照卻是不同。
深深地看了武照一眼,高興將目光落在她身周的眾人身上。這些人本來立功心切,但卻因為武照戰馬的暴斃而驚懼,一時不敢上前。
“高興大好頭顱在此,爾等誰要來取,儘管上來便是!”高興tian了tian嘴,嘴角的笑容愈發邪魅,便似是嗜血的猛獸,那雙幽暗的眸子中顏色愈發深沉,而他身上的氣息也愈發恐怖起來。
眾人皆是看向武照,然而此時的武照卻也是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早就設想過與高興正面對壘的場景,然而當真正被高興認出身份,甚至差點死去時,武照不禁有些茫然。
我該怎麼做?這場戰爭還要繼續下去嗎?繼續下去,我的一切努力還有意義嗎?我還是輸給了他,我不如他!
武照心灰意賴,一時呆怔,便有些失魂落魄,那明亮的雙瞳滿是失落與蕭索,還有濃濃的苦澀。
眼見教主不言不語,三千匪寇不由進退維谷,一臉驚疑,然而高興卻不等他們,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本公不想大開殺戒,若是你們就此退去,從此棄惡從善,本分做人,本公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就休怪本公劍下無情!”
眾土匪頓時面面相覷,議論紛紛。他們多是迫於拜月教和武照的yin威,再則是受夠了山中清苦,這才鋌而走險,如今武照不言不語,他們更是沒了主意,一時議論紛紛。
“高興小兒,你休要猖狂!今**勢單力薄,合該當死,殺了你正好替我大哥報仇!”便在這時,突然有意彪形大漢越眾而出,恨聲怒罵道。
“你大哥?”高興不由一怔,卻是不知這仇恨是何時結下的。
“呸!敢做不敢認嗎?”那大漢不屑地啐了一口,振臂高呼道:“眾位兄弟,高興次賊面善心惡,虛偽至極,我等既為山寇土匪,早晚被高興小賊圍剿,便是降了也要為奴為婢,受盡欺凌折磨,生不如死,反正降與不降,橫豎是個死,不若就反他孃的,先下手為強!”
“左右都是死,有拜月教撐腰,怕他個鳥!不若反了!”
“高興也不是三頭六臂,刀子紮在身上照樣皮破血流,幹他孃的!”
“還等什麼,衝上去,殺了他!”
眾匪寇頓時群情激奮,你一言我一語,喝斥怒罵,眼中的懼意漸漸被殺意所取代,最後化為毀滅的瘋狂。
“殺!”
隨著彪形大漢一聲怒吼,數百近千的匪寇嗷嗷叫著,如同見到獵物的餓狼一般瘋狂地向著高興衝來。
“不知死活!”
高興眼中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口中低語,右手食指則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連續八聲脆響,包括那彪形大漢在內,衝在最前面的八人頓時應聲撲倒在地,竟連慘叫都未曾發出便已斃命,每個人的眉心處都有個渾圓的孔洞,殷紅的鮮血混著腦漿汩汩流出。
所有衝來的土匪霎時收住了腳步,臉上的瘋狂悉數凍結,看向高興的眼神也充滿了驚懼與駭然。
落草為寇之人,雖然心性兇悍,但缺失信仰,他們遠沒有戰士的悍不畏死,一幫烏合之眾,心中的悍勇之氣也最易被消磨。而高興正是抓住了這點,是以才在頃刻之間連斃八人,給予這些人心靈最大的震撼。
“誰還想要送死?”平平淡淡的語氣,但卻如同一股陰風吹過眾人的心頭,讓他們頭皮發麻,手足冰冷。高興雖只一人,然而站在橫屍遍野,血流滿地的戰場上,便似那煉獄中走出的殺神,身上那濃重的煞氣與淡淡的的死氣幾乎讓天地都為之驚懼顫抖目光輕移,高興靜靜地看著武照道:“難道你還要繼續嗎?”
武照嬌軀一震,看著高興那深邃的眼眸,心下更是茫然頹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