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綾搖了搖頭,自打她懂事以來就不知道她娘在哪裡,阮肅從不提起,她也從未問過。大約是,去世了吧。
雲姨便諂媚地半扶著她,阮棠綾從她眼裡看到了氾濫的母愛,頓時打了個寒顫。
“雲姨……”
“季夫人,你看我和你爹……”說罷還嬌羞了一下,弄得阮棠綾更是無語。
阮棠綾還沒回答呢,門外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不行!”
抬頭望去,阮肅拿著擀麵杖護在胸前,往前小挪了幾步到阮棠綾的身邊,伸手抓住了她一直胳膊拉到了自己身後,用擀麵杖抵著雲姨使勁搖頭:“不行不行,棠綾他娘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
雲姨一見著阮肅來的,頓時深情對望淚如雨下,好一個負心漢,昨夜還給人家做麵條吃,今天就一個翻臉不認人!
“阮肅……”雲姨話音未落,門口再次來人,季微明看著亂糟糟的院子,輕咳了幾聲。
季微明好歹是官二代,雲姨還得給著點面子,抹了把眼淚楚楚可憐。
“聽說棠棠回家了,所以我過來接棠棠……你們……繼續……”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管老丈人家的家務事。
阮肅立刻拽緊了阮棠綾將擀麵杖衝著季微明,一副你不幫我我就不讓女兒跟你回去的樣子。
季微明收到了他丈人的恐嚇,頓時肅穆而立:“雲姨,你怎麼在這裡?”他一到達看見雲姨的時候就知道了來龍去脈,這會兒裝得自己什麼都不曉得,不得不說,這演技也是挺好的。
雲姨指了指阮肅,捂面。阮肅則聳了聳肩,無言。
“雲姨啊……”季微明突然語重心長道,“做生意呢,講究的就是一個誠信,你在我老丈人家幹嘛我不便過問,不過昨晚你都說了今天早上讓人把棠棠的胭脂水粉送到我府裡去,如今都快到晌午了,你這生意是做還是不做?”
“當然做!”雲姨回答得果斷決絕:“這不是,先處理一點私事麼?”
“我老丈人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什麼事能讓杏月樓的老闆娘追到鹿鳴巷來?”季微明一臉闊氣地朝著雲姨比出一根手指頭,“欠錢了?”
阮肅哪是個會欠錢的人,好歹,他還有個麵粉鋪子呢!
雲姨頓時一臉正經道:“錢倒是不欠,欠情了,世子爺你打算替你丈人還麼?”
還情?怎麼還?
季微明還是那般不著急,撣了撣肩上的樹葉,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撣了撣前襟的褶皺,有撣了撣腰際的碧玉流蘇,等他撣完了一套,這才悠悠回答:“欠情?”
阮肅立刻舉起擀麵杖,以示自己的清白。
阮棠綾斜眼哼哧了一聲,昨晚還在人杏月樓給做面呢,這會兒就想撇清了,且不論阮肅進杏雨樓幹嘛去,被人誤會也算正常。
雲姨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要娶阮大爺!”
豪情壯志,響徹雲霄,縱然季微明這般玩世不恭的,都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
阮肅一拍腦袋,好想用擀麵杖敲暈自己。
偷雞不成蝕把米,阮肅潛進杏月樓的時候,沒料到雲姨還有這等死纏爛打的技能。
季微明恐怕是所有人裡最瞭解阮肅去杏月樓做什麼的,即便沒有阮棠綾,他也不能丟下阮肅不管,遂對著雲姨鄭重道:“雲姨,龍鳳呈祥還沒找著?”
雲姨一愣,不知道季微明為何在此時提起龍鳳呈祥。
季微明突然冷笑了一聲,附在雲姨耳邊低語了一聲,雲姨仔細地聽著,猛地站了起來,怒目而視:“世子爺何必如此落井下石!”
“是我落井下石?”季微明笑問,“雲姨後臺強硬,恐怕我連把石頭丟下井的能力都沒有。”
阮棠綾聽得雲裡霧裡,阮肅卻向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