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刀在手,面色泛紅地看向譚縱,稚嫩的臉上也滿是肅穆與無畏,同樣用盡全身力氣地吼道:“有何不敢!”
不待譚縱多說,嚴謹直接拍馬出列,將刀指向譚縱所指的缺口道:“此處可有大順男兒願隨我再去衝殺一陣!”
“有何不敢!”回答的聲音雖然比之前小了許多,但這喊聲裡的殺氣與豪氣不僅未減分毫,反而越發凝聚。
陸文雲卻是忘卻了適才的尷尬與不安,直接搶身而出,怒道:“這先鋒的位置我搶了。”
“莫忘了我!”秦羽也是一夾馬腹,直接縱馬衝出人群,緊跟而去。
站在車門上的譚縱眼見士氣再起,頓時揮臂怒吼道:“大順萬勝!”
“大順萬勝!”
嚴謹起刀回應過後,立即兜馬而出,緊跟著其他人衝鋒出陣。而在他身後,騎上馬的鐘慶春與無錫縣的公人也是無有落下,全數都握緊了手中兵器狂奔起來。
七八匹駿馬如旋風般再度衝進了山越人的陣型,馬蹄聲恰如驚雷,在這官道上不斷迴響。在陸文雲的帶領下,這支戰場上唯一的馬隊一頭就撞進了山越人的戰線,這幾人手中刀上下翻飛,幾如死神鐮刀不斷收割山越人的生命,原本就未合攏的包圍群頓時被撕開了一個極大的口子,人馬所過之處,原本就被血液染紅的地面再度被血液覆蓋。
戰爭便是如此,一方氣盛,另一方的氣勢自然就會衰竭。
陸文雲等人此時因為譚縱,氣勢再度攀上頂峰,山越人的氣勢便如是蹺蹺板的另一頭陡然就跌到了谷底。原本就未鞏固的陣線頓時被衝的七零八落,那山越頭領便是在如何指揮也是無用。
第一五七章 傳訊煙火
兵敗如山倒!
這山越將領眼見得原本的大好局面竟然被陸文雲等人一次衝鋒就扭轉了局勢,不由得急火攻心,指揮佈陣的怒吼聲根本不停,只是此時山越軍士氣被譚縱這邊的氣勢壓住後,潰勢已定,又如何能靠他一頓喊話就扭轉的過來,故此收效甚微。
實則這站戰鬥終究只是幾百個人的小場面,又無外力影響,故此這戰局想要扭轉,除非是似陸文雲、秦羽等人這般以奔馬為憑,亦或者是如先前那般配備強力的遠端攻擊手段,否則只是以短兵相接的話,自然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站在車門處,譚縱如同一座屹立不動的山脈,無論戰況如何,無論是否有山越賊兵趁亂偷襲過來,譚縱只是一動不動地站著,臉上甚至都帶上了些許笑意,好似談笑間強虜便要灰飛煙滅。
只是,看似輕鬆寫意的譚縱實則已經在心裡狠捏了把汗。
適才他吼陸文雲時尚是憤怒所致,可選擇年紀最小的嚴謹衝擊山越人的側翼卻非是他不經大腦思考的隨意之舉,其中只有有兩處細節是他縝密思維過的。
其一,便是人選。
嚴謹武藝雖然出眾,人也年少老成,但在隨行的八名侍衛中卻算不得拔尖的人物。故此一路上,陸文雲等人有意無意地都會略微照顧於他。特別是那次在常州遇襲時,嚴謹更是被人護得穩穩當當,全然是一個被人護著的小弟弟的角色。
故此,譚縱點名年紀最小的嚴謹,為的便是激起其餘人等的護犢子想法,行得是另類的激將法。
其二,便是時機與方向。
經過適才那次衝擊,山越人實則已然佔據了戰場上的絕對優勢。這邊傷兵遍地,除非對這些人不管不顧,否則便是想逃也逃不了。只是這裡又有誰會做出這等事來,即便逃出去了怕是都會被事後問斬。故此山越人只需徐徐緩進,逐步壓縮譚縱這邊的空間,便能將勝局穩穩收入囊中。
只是那山越將領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是執意要打一場包圍戰,結果原本雄厚的兵力便分散了開來,使得山越一方原本極為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