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不小心推了他一下,誰想他的腦袋碰到了路邊的一塊青石上,當場就見了閻王。”鐵牛伸手抓了抓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譚縱,“小的也不知道他這麼不中用,就像是紙糊的一樣,輕輕一推就飛了出去。”
譚縱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望著鐵牛孔武有力的手臂,心想別說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兒,就是一個棒小夥子,也經不住你這“輕輕”的一下子。
“案子判了沒有?”譚縱瞅了一眼鐵牛,扭身看向了揚州通判秦子良,其掌管揚州府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
“啟稟欽使大人,這起案子事發上月,現在依舊在調查取證,還未宣判。”秦子良三十多歲,左手臂在剛才的打鬥中受了傷,纏著繃帶,衝著譚縱一拱手,沉聲說道。
“雖說此人失手之下殺了那個劉員外,但如果能查明劉員外強搶民女在先並且讓人動手毆打此人的話,那麼劉員外雖死,但在此案中也佔據了相當大的責任,你身為通判,一定要查明案件真相,做出合理的判決,令百姓們心服口服!”譚縱聞言,沉吟了一下,抬頭看向了四周站立著的揚州府官員,沉聲向秦子良說道。
“下官謹記大人教誨,必當盡心查明此案。”秦子良聞言,連忙恭聲說道,劉員外出事後,劉家人曾經託人給他打招呼,並且奉上了一份厚禮,讓他將責任全部推到鐵牛的身上,定下這個鐵牛的死罪。
擱在往常,秦子良很可能就會笑納這份人情,可由於欽差大人周敦然在揚州城,並且揚州城近段時間來的局勢錯綜複雜,他思來想去,還是將劉家的那份厚禮給退了回去,萬一這件案子出了什麼紕漏,他可是擔待不起。
“這位大人,小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大人能答應!”譚縱看了一眼鐵牛後,轉身離開,有了他這一句話,想必鐵牛能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剛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你有何事?”譚縱聞言,扭身看向了喊住自己的鐵牛。
“大人,小翠是因為小的才被關進了女牢,請大人開恩放了她!”鐵牛伸手抓了抓腦袋,神情有些尷尬地看著譚縱。
“小翠就是此案中的那個女事主,自從宋萬山被抓進牢裡後,三番兩次前來府衙前喊冤,下官擔心她打擾了欽差大人的清淨,因此就將她先關押在了牢裡。”秦子良忙不迭地向譚縱解釋,心中暗自僥倖,如果自己當時按照劉家人的意思宣判鐵牛,那麼現在想必已經惹上了大麻煩,與周敦然相比,譚縱顯然更讓人琢磨不定,也更令秦子良驚恐。
“將那個小翠帶上來。”宋萬山是鐵牛的大名,譚縱有些意外地瞅了鐵牛一眼,衝著一旁的童世清點了一下頭。
童世清在剛才的戰鬥中被人一刀砍在了腿上,一拐一瘸地向後院走去,不一會兒,就領著一名面目清秀的女孩走了過來,後面跟著兩名女獄卒。
女孩好像被現場血淋淋的場面給嚇住了,面色蒼白,雙目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屍體。
“這位是欽使大人,還不跪下。”來到譚縱等人的面前後,童世清衝著她一聲沉喝。
“小女子陳翠翠見過欽使大人。”女孩這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抬頭驚訝地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眾人後,連忙衝著譚縱跪了下去,她雖然不認識魯衛民等人,但是卻見過秦子良,見秦子良恭敬地站在譚縱的身後,知道眼前這個欽使大人不簡單。
“本官問你,你為何在府衙前喧鬧?”譚縱打量了陳翠翠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道。
“啟稟欽使大人,劉員外當日帶著彩禮,不顧民女父母和民女的反對,要強行將民女帶走,鐵牛哥看不過去,與他們理論,卻被劉員外的家丁圍毆,混亂中鐵牛哥推了劉員外一把,沒想到劉員外卻因此喪命。”陳翠翠抬頭看著譚縱,神情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