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動嬌媚如春,難以比擬的豔光。
長孫無極深深看她,低低道:“扶搖……你要我拿你怎生是好……”
孟扶搖沉默著,良久笑了笑,道,“我發覺我們之間,連那句隨緣都不能說,有些東西,從一開始,老天爺就沒有給。”
她頰上暈紅漸去,眼神由迷亂恢復清亮,直起身,跪坐著慢慢整理自己亂了的發。
是的,不能說,不能放縱,不能沉迷,如果從前,她還曾因為那些時空變幻現實阻礙,猶豫自己的堅持是否值得,產生過動搖之心,然而從今日開始,她再也不會折回前進的路。
媽媽在等她。
她最畏懼的十八年光陰,已經確定了不會再是隔開她和媽媽生死距離的障礙。
那還有什麼理由,阻止她奔回的路途?
長孫無極緩緩放開手,那般無奈蒼涼的手勢,在虛空中輕輕一挽,卻只挽了這夜露少許。
對面的人兒,沉靜而悍然,那沉靜裡是不容更改的決心,那悍然裡是絕不猶豫的堅持。
他默然的看著孟扶搖,看著自己的放手得來的苦果,那苦果只能咽在自己心底,那般梗梗的,堵在心的通道間。
半晌他道:“扶搖,我亦不放手。”
換得她一聲悠長的嘆息——有何可說?有何可勸?正如他勸不了她一般,她亦無法自私且假惺惺的去勸他。
長孫無極卻突然笑了笑,道:“我相信誠心天地可感,我相信縱然世間有命運主宰凌駕於一切意志之上,也終究會有辦法打破它。”
他輕輕牽過孟扶搖,道:“睡吧,你累了一天,有些事,想多了也傷人,先忘卻的好。”不容孟扶搖拒絕,他手指一拂,又習慣性點了她睡穴。
看孟扶搖噙一抹苦笑沉入睡眠,長孫無極伸手,緩緩抵在她後心,閉目,真氣流轉一週,在她丹田之內飛速的轉過一圈。
良久他鬆開手,靜靜俯視孟扶搖睡顏,手指溫存撫過她微腫的唇,輕輕道,”
“既然註定如此,且讓你飛得更高,與其看你在執念折磨下掙扎苦痛一生,不如助你,衝破青天。”
……
那日之後,孟扶搖回到戰北野的密宅養傷,她對外間盛傳的真武魁首諸般傳言毫無興趣,每日只在拼命練功養傷,她的“破九霄”進了第六層,也將大風月魄的真力和“破九霄”順利融合,其實她自己一直有些奇怪,按說她應該沒有這麼快就能融合那三種頂級真氣,事實上她做到了,果然還是死老道士說的對,只有在不斷的瀕臨生死之境的戰鬥中,才能更快的激發並提升自己的潛力,達到尋常修煉不能達到的速度,據死老道士說,他二十四歲時練到第六層,在本門中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引為奇蹟,如今前無古人還算,後無來者可就沒他的份了。
孟扶搖想到老道士吃癟,心情甚好,只是她雖然順利提升,受傷卻重,融合的真氣也不穩定,時有時無,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如今她目標已定,只剩下心無旁騖的修煉,而在“破九霄”未臻圓滿之前,她不會心急火燎的貿然跑到穹蒼,機會只有一次,她一旦去穹蒼,就絕不允許自己失敗!
那麼,還是按計劃做自己想做的事,養傷期間,在天煞搞搞破壞。
長孫無極“回國”了,戰北恆親自將“回國”的長孫無極送出磐都,臨別相贈香車一輛,裡面全是天煞貴族女子託他轉送的荷包啊玉佩啊肚兜啊如意啊等等,長孫無極不以為意一一笑納,真的帶著那香車走了。
這只是明面上的,事實上……孟扶搖嘆口氣——那人換了張臉呆在她身邊呢,據他自己說,他父皇近日身體好轉,已經能視事,否則他也很難趕來天煞,既然大老遠來了,歇一陣再走。
孟扶搖不覺得他有什麼歇的必要,不過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