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樓止的身影。
趙玉德唇角含著笑,卻在觸及千尋時,笑意越發濃烈。但在千尋看來,卻隱隱透著不知名的寒意。是那種冷冷的笑,帶著不屑與輕蔑。
“百戶長。”趙玉德拂塵輕甩,“如此神色慌張,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千尋點了頭,算是行了禮,“趙公公。”
趙玉德冷哼一聲,“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聞言,千尋稍稍一愣,她不記得自己與這個趙公公有什麼過節。上一次見面是在無極宮,這不過第二面,何至於如此大的成見?
千尋看了一眼應無求微恙的表情,挽唇賠笑,“公公所言極是,千尋受教。”
“但願你是真的記在了心裡。”趙玉德剜了她一眼。
屋內陡然飄出樓止冰冷肅殺之音,“趙玉德,你活得不耐煩了?還不滾?”
但見趙玉德面色一僵,隨即垂下頭快速離開。應無求經過千尋身邊時,回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何用意。
“大人,為何每個公公說話都陰陽怪氣的?”海棠凝眉,“前一次的萬公公,屬下便聽不懂他說什麼,如今這趙公公也是!”
千尋劍眉微蹙,剛要開口,卻聽得樓止一聲冷喝,“還不滾進來。”
海棠隨即緘默不語,不敢再多說一句。
緩緩吐出一口氣,千尋默不作聲的走進書房。
合上房門的那一刻,她聽見不遠處的美人榻上,傳來低冷的輕哼。
斂了所有容色,千尋面無波瀾的走過去。
樓止半倚著美人榻,斜睨著她,那種神色何其冷蔑,對著她便是一聲低喝,“站那作甚,過來!”
千尋撇撇嘴,她不是正在過去嗎?到底哪裡惹他不快,如此翻臉無情。
她剛站在他跟前,他忽然拂袖,直接將她拽進了懷裡,看她的時候眸光冷了幾分,“既然害怕本座,何必眼巴巴的過來?作死麼?”
“師父來葵水了?”她不冷不熱的開口。
樓止稍稍一怔,隨即將她往前一推,傲然將她推出自己的束縛範圍。
千尋冷著眸看他忽冷忽熱的模樣,卻聽得他低哼一聲,“你過來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順路而已。”她不緊不慢的回答。
“順路?”他輕嗤,“心口不一。”
“是啊,這南北鎮撫司,徒兒走哪都屬於順路。”千尋望著他黑沉的表情,只嘆自己來得不是時候。視線稍稍一瞥,剛好看見桌案上擺著的明黃色聖旨。
赤金龍紋,不是聖旨又是什麼?
皇帝的聖旨為何會降臨此處?趙玉德是無極宮的太監總管,他親自來宣旨,只怕事情非小。
是她的事?還是樓止的事?
千尋張了張嘴,還是沒敢問出口。
“想知道那是什麼?”樓止冷睨她一眼。
劍眉微蹙,千尋不解,何以她的心思他都會知道?看樣子這廝的眼睛太毒,在他面前稍有異樣,都會被看出來,委實危險。
但既然被看穿了,千尋便坦坦蕩蕩承認。
在聰明人面前作假,只會自尋死路。
“是。”千尋頷首。
樓止手一握,那聖旨便飛落在他掌心,明黃色的絹布上頭,蓋著清晰的御印。這是皇帝的玉璽圖紋,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
千尋的羽睫不經意的顫了一下,卻見他豔絕的唇角微微勾起,漫不經心的將聖旨丟出去,“自己看!”陣呆團扛。
見狀,千尋慌忙伸手去接,握住聖旨的那一剎,心頭微驚。
這廝連聖旨都如此兒戲,須知損毀聖旨如同欺君謀逆,其罪不小。
深吸一口氣,千尋看了看合眸養神的樓止,這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