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站住!&rdo;談斯諾一聲怒喝,三步並作兩步最後直接躍下了樓梯。
梁易安聽見了她的聲音,猛然顫抖了一下,腳下的步子停頓了兩秒鐘,然後抬起頭,分明就是沒打算再回頭的樣子,然後就被人一把扯了回來,直接扔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ldo;我讓你站住,耳朵聾了!&rdo;談斯諾此刻已經是一座噴著火的火山,冒著濃濃的滾煙,隨時都能炸出火星子出來:&ldo;說完了?講明白了?你給我的說法交代呢?就打算這麼甩手就走?梁易安誰教的你這麼沒良心的!&rdo;
梁易安動了動嘴唇,蒼白的唇色上像是覆著一層的白霜:&ldo;是我對不起你,我也沒臉再見你。&rdo;她努力的擠出一個淡淡的帶著幾分涼薄的笑:&ldo;你媽說的對,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從來都是掏心掏肺的對我,可我呢?算了,我從前沒那麼愛你,後來以為自己很愛你,可我的愛是什麼?是欺騙是隱瞞是一個又一個的設計和謊言,如果你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是現在的這個樣子的我,世故又薄情的我,我還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嗎?&rdo;
梁易安的一隻拖鞋在剛才拉扯的過程中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一隻腳踩在地毯中,露出了腳背上的青筋一片,一樓客廳的溫度有些低,她一隻腳沒穿外襪子幾那麼光裸的露在外面,如果仔細看,就能看見梁易安的小腿上的青筋已經繃了起來,在主人的有意剋制下,並不那麼明顯。
&ldo;說完了?&rdo;談斯諾面無表情:&ldo;勞費你這麼一番長篇大論,浪費了不少的口水吧?渴不渴,要不要給我給你倒杯水?&rdo;從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能看出來,談斯諾這會兒心情差到了極點,說什麼倒水,也只是諷刺而已。
&ldo;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一走了之?&rdo;談斯諾抱拳倚著沙發,視線落在梁易安始終攥緊的拳頭上,有些暗有些惱,那雙眼裡承載著怒火,卻又被她生生的壓制了下來:&ldo;走了就算完了嗎?你就對得起我了?那些發生過的事就不存在了嗎?&rdo;
梁易安垂下眼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能說什麼?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沒臉再見到斯諾,如果她不知道,或者她假裝不知道,那梁易安情願守著那份小心翼翼忐忑又心驚的繼續裝著自己的失憶,演繹一曲深情的破鏡重圓,她就還是那個談斯諾眼裡的梁易安。
可、已經不是了。這幕戲在談斯諾親口說出那段話之後,就已經結束,在她的小世界裡已經沒辦法再去假裝,她已經演不下去了,真相被拆穿,她所有的把戲都被扔在了光天化日之下,無所遁形,而她就像是一個花了妝的小丑一眼,眼角帶著大大的淚滴,嘴上畫著古怪又恐怖的笑臉。
&ldo;不然還能怎樣?&rdo;梁易安只覺得一陣氣竭,連呼吸都有些困難:&ldo;我能假裝失憶,難道你也能嗎?&rdo;
&ldo;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還愛不愛我?&rdo;
&ldo;可能、不愛吧。&rdo;
那一句話說出口的時候,梁易安只覺得心臟處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疼,連帶著四肢無一處不在泛著疼,她微微皺了下眉頭,像是有些難以忍耐,胸腔處的悶壓的感覺她下意識的想伸手去按住胸口,那種像是被人用刀在剜心一樣的疼痛感,她差點都以為自己的心被人掏出來了,那種血淋淋的疼痛感,讓她無法招架。
只是抬起的手還沒有落到實處,就被人一把抓住,近乎強硬的逼著她攤開了手掌,掌心裡是一片的血肉模糊,皮肉已經綻開翻卷了起來,傷口的深度跟用刀割出來的差不多,還能看見隱隱在往外滲出來的血跡。
&ldo;啪!&rdo;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