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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花作為山裡女人,在村子裡能招搖過市而不帶絲毫的害羞,但面對這樣的場合,臉上還是起了紅暈。她不敢拿目光像夜晚裡打手電那般,到處掃射。

夜開花找了箇中年的,正在一邊修理破了的土箕的男子,上去問話。

“叔,你們工地上的人是不是從固湖那邊來的?”

中年人打量著夜開花,見人家有禮有節地問話,眼神裡充滿了和藹與嚴肅相互調配出來的意味,回答道:“這裡還不止固湖一個地方人。還有桐水,潺塬,還有更多的裡山人。你找固湖人,什麼名字?”

聽中年人這麼說來,夜開花心裡有了大概的底。

“叫富才。你們這裡有這個人嗎?”

“富才。固湖荒地人吧?”中年聽到富才這個名字,立馬微笑起來。那笑還帶著客氣。客氣是真實的,穩妥的。便是山裡特有的。

“對,我也是荒地人。”夜開花不是和人家套近乎,也沒有必要套近乎,中年人連荒地村都知道,她也是倍感親切了。“叔,你也是我們那邊人?”

“我是富才外婆家人。宋家岙,知道嗎?”

“知道。知道……”

“你等著,我去找富才來。裡面亂七八糟的,你就別進去了。”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活,朝工地裡面走去。

夜開花這會膽子大了,兩眼雖然還不敢亂掃,但也敢偶爾抬一眼看看架子上的那些工人。

沒多少工夫,中年人回來了。中年人那個去的方向,一直是夜開花視線注目的焦點。夜開花原以為,只要中年人重新出現,一定就能看到富才了。然而,中年人後面沒有跟著富才。中年人走近,說的話,更讓夜開花失望。

“富才不在工地,他們說他去別的工地拉貨了。”

“去別的工地了?”中年人說得很清楚,夜開花理解起來也不費力,但夜開花感覺這個結果太出乎意料。

“對。去別的工地了,如果你有事,改天再來找他吧。”

“哪你知道他住在哪裡嗎?”夜開花又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趕緊抓住。

“這個……”中年說著,遲疑了。

中年人得遲疑,卻讓夜開花看出問題來了。中年人的遲疑好像不是不清楚富才住的地方,似乎帶著不好開口說的為難。

“叔,”夜開花親暱加親情地叫了一聲中年人,希望能打動他。

“我也不知道他住在哪裡。因為我們都是自己租房住的。很零散。”

“這……”聽中年這話說來,又好像是真的。夜開花頓時沒聲了。

“哪今天富才叔一定不會來了?”夜開花又問。

“不會。今天肯定不會來了。你找他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要緊。我想……”夜開花也不知怎麼解釋自己的那個要緊。“他真的不在,還是不想過來見我?叔,你說實話吧。”

夜開花本來就心直口快,話說到這個份上,夜開花覺得自己就是明天再來,富才如果是不想見自己,自己也是白來。反倒把事情弄清楚了,省得明天再白跑一趟。

“……”中年人看上去也是個老實人。他被夜開花這麼一激,說不上話來。

“如果你沒有很要緊的事,我想還是以後再說吧。”中年人話中有意思,又好像沒有意思。模稜兩可。

“那我自己進去找他。”夜開花還有一招。

“這……你,”中年人態度一下子又變得無奈了。“要不你等著,我再去看看。”

中年人被夜開花逼著,其實已經說出了實話。這讓夜開花不可思議的是富才那個不想見她的緣由了。

富才和自己,雖說沒什麼太多的親情感,但兩家向來沒少來往,尤其是兩家母親,自從公社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