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豎了起來。寶祿知道這是她即將發作的訊號,連忙拉了拉她衣袖,壓低聲道:“小三子有大事要辦,公主千萬忍耐一時!”
蕭然這時沒心思去計較這些。心裡只盤算著怎麼能夠見到這位曾帥。畢竟人家一行又沒打出招牌,貿貿然的找了去,只能是惹人生疑。一邊想著,就情不自禁的朝那些人多看了兩眼。孫大頭怒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蕭然還沒有做聲,那邊地寧馨正憋氣的緊,巴不得有這一聲出來,噌的跳將起來,抓過桌子上的茶壺劈頭丟了過去。嘴裡大罵道:“瞎了眼的兔崽子,知道咱們是誰麼?膽敢太歲頭上動土,我看你們這些王八蛋都活膩了!……”
卻看那茶壺翻著跟頭飛了過去,孫大頭矮身想躲,站在上邊那人貓著腰伸手一抄,竟將茶壺穩穩的抄在手裡,滾燙地茶水一滴也沒有灑出來。眾騎士呼啦啦站起身來,說話就要抄傢伙動手,那人沉聲喝道:“做什麼?都給我坐下!”
寧馨見了他這手法,也著實吃了一驚,還想再罵時,寧薇皺眉道:“吵什麼?”她身為公主,頤指氣使慣了,只這麼淡淡的一句,自然而然的帶出一股子氣勢來。眾騎士本來還有低聲咒罵的,這時也不知不覺的閉了嘴。蕭然忙按著寧馨坐下,這丫頭兀自氣忿忿地,小嘴兒撅的老高。
只聽那人冷冷的道:“孫大頭,你也不是頭一回出來吧,怎麼還這麼多事?規矩都忘了麼?”
那個叫孫大頭的似乎對這人頗為忌憚,訕笑著道:“不敢,不敢。”坐在胡梯上,神態也收斂了許多。
這時店家才敢戰兢兢地走出來,替蕭然幾個安排了飯食。蕭然全無胃口,心裡暗暗著急。卻聽孫大頭正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那人套近乎,忽然聽了這麼一句:“戴大哥,也有好幾年沒回過家了吧?這一回正好路過,不回去看看麼?”
只聽那人嘆道:“正經是路過幾回了呢,可惜都沒時間。估計這次也是一樣。”
然聽了這個“戴”字,腦子裡一瞬間閃出一個人來。經說過,他有個兒子在曾國藩的湘軍中,好像是擔任右鋒營的典軍校什麼地,看這人的樣貌,依稀不正是戴桐的模樣麼?
難怪覺得他有些眼熟,原來天下竟有這樣的巧事!蕭然又驚又喜,起身朝那人一拱手,道:“敢問這位大哥,上下如何稱呼?”
那人微微一怔,似乎並不願多事,皺著眉冷冷的道:“這位公子眼生的很,怕是認錯人了吧?”
蕭然笑道:“是在下冒昧了。只是瞧這位大哥的模樣,倒想起一位故人來。敢問京城甜水井衚衕的戴府,大哥可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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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上下打量了蕭然一番,才道:“正是寒舍。不知這位公子是……”
“哦,那麼戴桐戴老爺子,如何稱呼?”
“正是家父。”
蕭然哈哈大笑,再施一禮,道:“原來真地是你呀!小弟蕭然。給戴大哥見禮!”
原來此人正是戴桐之子,名戴,攻打安慶立了大功,現已升為護衛營副都尉,是個從六品之職。聽了蕭然的名字,戴大喜,一按胡梯扶手徑直翻了下來,抓住蕭然道:“原來是蕭公公。巧,巧了!家父在信中,可不止一次的提過你的大名呢,真個兒是如雷貫耳!我戴家祖傳的手藝能發揚光大,可都是你蕭公公的提點呢!”一邊說著,倒地便拜,說什麼也要謝禮。
眾騎士聽了“公公”這兩個字,面面相覷,做聲不得。那孫大頭更是嚇得一腦門子冷汗,有心上前陪個不是。又不敢過來。戴拜過蕭然,通了姓名,又道:“咱們都是些粗人,有眼無珠,適才衝撞,蕭公公休怪!”
蕭然道:“大哥說哪裡話來!咱們一見如故。可別來那些客套。要是你不嫌棄咱家是個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