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地,好一個漂亮妞兒!哈哈,這回咱兄弟有福啦!老吉,快跟我去見大當家的!”
納彥紫晴臉色鐵青,眼中幾乎噴出火來。那嘍囉淫笑著道:“小妞你莫發狠吶,待會有你快活的吶!”拉了吉哈布。飛快的奔山上去了。不多時,只聽一陣腳步聲,幾個人一同走了回來,還是那個吉哈布說道:“大當家的,這回的貨色可不必以往,聽那女人自己說。是個清軍的什麼將軍呢。這樣的話價錢也應該比往常高一些,兩個人換八條槍,二十桶火藥,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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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一個略略有些蒼老的聲音道:“不急不急,先看看貨色再說。老吉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幹,我虧不了你便是!”
蕭然猛的一怔:這聲音……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他本就記憶力超人,細細一想。猛然大吃一驚,慌忙把臉扭到身下。
那幾人來到雪橇跟前,納彥紫晴抬眼一看,只見領頭那人。頭戴一頂黑貂暖帽,頸中圍著條白狐皮地圍脖,一身錦繡棉袍,穿著十分華貴。額頭寬闊,雙目炯炯,頜下一部雪白的鬍鬚,也並不像土匪那般凶神惡煞的模樣。不覺心中暗暗奇怪:這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明明是中國人,怎麼跑到俄國佬的地盤上當起了土匪?
那白鬍子老傢伙瞧見納彥紫晴,也是兩眼放光,俯身捏住她下巴,讚道:“好,好!好一個標緻的丫頭,老吉,你這筆買賣乾的不錯啊,八條槍值了!旺財,回頭帶著老吉去拿槍!”
吉哈布連連稱謝。納彥紫晴怒不可遏,猛一口淬到那老傢伙地臉上。老傢伙大怒,反手一個嘴巴抽了過去,喝道:“媽的,丫頭還夠烈性的!老爺偏喜歡幹你這樣的妞兒,看你還能飛出我手心去!”
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去,猛的抓在納彥紫晴的胸前。納彥紫晴拼命掙扎扭動,可惜如何逃得過對方魔爪。老傢伙不免放聲大笑,正自得意,忽然一陣難以形容的劇痛從手腕傳來,痛的整條胳膊都麻了,哇呀一聲慘叫,比方才地笑聲簡直高出十倍,震得樹枝上的積雪都簌簌的落了下來。
低頭一瞧,卻是被旁邊那個半死不活的傢伙一口咬住了手腕,這一下感情是下了死口,連連甩手也掙不脫,痛地直哆嗦,眼淚都流出來了。旁邊嘍囉們忙搶上前,操槍托砸了過去,接連七八下才算鬆了口。老頭捧起手腕一看,已經是鮮血淋漓,氣的火冒三丈,抓過槍來就要扣動扳機。
這時的蕭然,已經給砸的暈了過去。槍口在腦門上一頂,無力的仰在一邊。臉上的冰雪給這麼一番折騰也掉落了不少,露出那張蒼白而英俊的臉孔,嘴角還帶著幾縷血跡。白鬍子老頭一眼瞧去,不禁大吃一驚,幾乎當場跳了起來,脫口叫道:“蕭然!原來是你!!!”
眾人大為驚訝,連納彥紫晴也覺無比詫異。吉哈布疑惑的道:“大當家的,怎麼這人你認識?”
“嘿嘿,認識。豈止是認識,我對他可是朝思暮想、望眼欲穿吶!嘿嘿,蕭然吶蕭然,真是冤家路窄!這一回我可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你今天居然會落到我熙拉布的手上,天意,天意!哈哈哈……”
白鬍子老頭臉孔忽然變得無比猙獰,腦門兒上青筋根根突起,雙目盡赤,狀若癲狂。那一連串的狂笑聲,遠遠傳開,化成陣陣回聲,在山谷中游蕩。
原來這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山海關副都統熙拉布!上一次在浩良河,他率領數千土匪,不費吹灰之力的嚇跑了奕山的部隊,然後驅兵東下,趕去戰官屯跟紅毛鬼匯合。孰料屁股還沒坐熱,就被納彥辛奪部攻克了戰官屯,數千土匪也差點給一鍋端了去。見不是頭,只得收拾了殘部,一路北上重又逃回呼瑪。
隨著清軍大批開赴東北戰場,邊境一帶的紅毛鬼很快就被肅清了。熙拉布看看呼瑪也呆不下去,沿大興安嶺逃到了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