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一個不留神,難免開膛破肚。最後一刀,那人竟一腳踏在蕭然胸口上,手臂高高擎起,調轉刀鋒直刺下來。蕭然掙扎不得,駭極大叫。
刀到中途,忽然撲哧一聲,那刀手的胸前突然長出一截短短的三稜刀尖。刀手一臉的驚駭,低頭看著那刀尖,目光中似乎猶有不信,楞了足有三四秒種,終於無力的鬆開了手。那柄土爾扈特腰刀嗖的落了下來,擦著蕭然的臉頰插入地下,委實險到了極處。
短短的刺刀尖嗤的一聲又鑽了進去,鮮血頓時像被擰開的花灑一樣從刀手的胸膛裡不斷的噴灑出來,熱烘烘的濺了蕭然一臉。他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見那刀手歪歪斜斜的翻到了一邊,身後現出一個苗條的身影,正是林清兒。
雨水打溼了她寬大的作訓服,這時貼在身上,本就略顯消瘦的身子也就越發單薄。但是鋼槍在手,讓這個單薄的女孩煥發出一種別樣的氣勢。端地是英姿颯爽。
“喂,還不趕緊起來?我們去找雪瑤妹妹!”林清兒一抹臉上的雨水,抓著蕭然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呃,找誰?”
“你傻啦?當然是雪瑤妹……路姑娘!”林清兒一時有些羞惱,使勁推了蕭然一把:“廢什麼話,還不快去!”
又有幾名叛軍左右一齊殺了過來。林清兒渾然不懼。手中的鋼槍舞動如風,閃亮的刺刀靈蛇一般,只一個照面,便洞穿了一名士兵的肩胛。不出兩三合,刺刀一攪,攪落了另一個人地纓槍,順勢一刀直刺入肋下。這三稜刺刀雖然造成的傷口很小,卻能迅速流光傷者的血液。這麼一刀下去,怕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有了這位女俠做保鏢,蕭然心裡踏實多了。正要挨個營帳去翻雪瑤,忽然大營外傳來一陣人喊馬嘶,腳步聲亂糟糟的,似乎有許多人正湧過來。蕭然一愣,這時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槍炮聲已經停了,心裡猛的就是一沉:下這麼大的雨,清軍的鳥槍跟火炮根本不能發射,看來兩軍已經罷戰。叛軍這是要回營了!
***,這鬼老天!一個初春地時節,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雨?蕭然又氣又急,無奈之下,連忙命弟兄們撤退。這時守營的叛軍已經被嚇破了膽,哪敢來追?正門看來是出不去了。幾個兄弟摸出手雷,一齊向營柵扔了過去。轟、轟幾聲巨響,木柵被炸的東倒西歪。劉濤帶著人迅速衝了出去,一回頭,又不見了花和尚。
眾人氣急敗壞,連忙折回來尋找,雨幕中已經隱隱能看見無數影影綽綽的叛軍了。正著急得火上房,卻看旁邊一座大帳連頂兒掀了起來。花和尚帶著四五個兄弟,正把龜縮在裡面的一堆兵士砍瓜切菜一樣的亂剁。士兵們哭爹喊娘,但當不得這幾個煞星兇猛,抱頭鼠竄。隨著不斷的有人倒下去。地上的血水流淌的跟小溪一樣。
恰有一個年老地士兵慌不擇路,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被劉濤劈胸抓住。蕭然一瞧這人的模樣,頓時吃了一驚,失口叫道:“荀敬!!!”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熟人,官至從三品的都察院行走荀敬。這廝雖然狡詐有餘,但到底是個文官,當不得戰場上的廝殺,這時正穿了士兵地衣服,貓在帳子裡不敢吭聲。要說這花和尚也真是個副將,無巧不巧的鑽到了他的營帳裡,竟將他攆兔子一樣的趕了出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蕭然抬手一拳重重打在荀敬臉上,接著一把過他辮子,大喝道:“我老婆呢?我老婆呢?!”
荀敬根本不知道這支部隊的來頭,蕭然臉上又塗了油彩(京劇油彩,雨水是衝不掉的),仔細的瞧了一回,這才認出是蕭然,失聲道:“蕭……老弟,你,你是人是鬼?”劉濤噌的抽出獵刀,架在他脖子上輕輕一拖,一串血珠子頓時冒了出來。荀敬又痛又怕,聲兒都變了,連連嘶叫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都、都是瑞林這王、王八蛋,路姑娘在,在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