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人家能不能瞧得起咱呢?
心裡正自盤算,就看林清兒手握鋼槍,掀開車簾就要跳下去。蕭然趕緊拉住,道:“你要幹嗎?”
其實這話是不必問的,林清兒現在唯一的心思,當然是要報仇雪恨,刺殺曾國藩。人都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現在蕭然是真信了,這丫頭往日溫柔的眼波,此刻全部轉化為怒火,足以點燃一切。
“我要親手殺了曾剃頭這狗賊!”林清兒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掙脫了蕭然的手臂。蕭然這時也真是急了,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抱住她的纖腰向後一滾,竟將這位女俠拖到了車裡。
“你做什麼?!”林清兒先是一怔,接著就變了臉色,聲音也有些顫抖了,“你,你不讓我殺他?為什麼?難道,難道你跟曾剃頭那狗賊……”
“你別瞎猜,我跟他根本就不認識。”蕭然握住她的手道,“但是你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
“這……你瞧他身邊那麼多護衛,雙拳難敵四手,你只一個人,能打得過這麼多人麼?”
“不怕,我有槍!”林清兒死死的攥著手裡的鋼槍,堅決的說道。
這丫頭地槍法,蕭然是早就領教過的。大概也是對射擊比較有天分,平時又練得刻苦,現在的她跟隊伍裡的狙擊手相比毫不遜色。在這新式步槍地有效射程裡,只要曾國藩一露頭,多半是逃不掉的。蕭然暗暗著急,卻又不知該如何跟她解釋。事實上就算是他有心解釋,這丫頭也未必聽得進去,或者聽得懂。
“你一個人一條槍,就算你槍法再好,這樣做也太冒險了。要不這樣吧,我們回大興山去,多叫些兄弟來,這樣把握也更大些。”
“等弟兄們來了,曾剃頭早就走沒影兒了!”林清兒看著蕭然的目光忽然一寒,用一種異常冰冷的語氣道:“你就是不想讓我殺他,對不對?當日在大興山上,你不肯幫我,我也沒有怪你。現在天賜良機,我要自己動手,你為什麼還要阻攔?你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阻止我報仇?!”
“這,我……”饒是蕭然口齒伶俐,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想了半天,只能哄她道:“你瞧,他們已經走的遠了。你現在就算是追,也已經追不上了不是!清兒,我真的是擔心你的安全,畢竟你是我老婆麼!要不這樣,你的家仇就著落在我身上,下回再見著,好歹也要幹掉這個曾剃頭,給我老丈人報仇,好不好?”
林清兒聽他貧嘴,眼睛裡卻連一絲笑意也沒有。盯了他半天,緩緩道:“好,我信你。我……我已經把什麼都交給了你,也不圖你別的,只希望你莫要負了我對你的這一片心,莫忘了今天你親口說的話!”一邊說著,眼淚便忍不住滾了出來。
蕭然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心裡巴望著那位曾剃頭能走得再快些,千萬別再碰著了。要是再遇上,能不能攔得住林清兒可就真的難說了。但是想想自己這位老婆,也真是命苦的緊,看著她雨打梨花的模樣,心裡也覺難過,伸手攬過她,柔聲勸慰了一番。
許久,林清兒總算止住了啜泣。蕭然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故意逗她道:“好老婆,你說把什麼都交給了我,恩,好像還差那麼一點點呢!”說著輕輕的吻去她腮邊的淚水,漸漸的,那吻就遊移到了她的唇上。但是林清兒經了這麼一鬧,哪裡還有心思,輕輕推開他,低聲道:“咱們,等晚上……好麼?”
蕭然看著她哀求的眼神,點頭笑道:“好,先饒了你。不過先說好,晚上可不許反悔!”
林清兒紅著臉點了點頭。兩人靜靜依偎在一起,不再說話。又走了一程,馬車停了下來,原來是到了打尖的飯莊了。大家都下了車,寧薇畢竟大病初癒,身子還是有些虛,顛簸了這一路,臉頰泛紅。蕭然跟寧馨兩個扶著她,還沒等進那飯莊,忽然瞥見右手邊停了兩輛大車,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