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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推開門匆匆走了,妍玉伏在地上痛哭,婉玉躲在牆後,心道:“我到四處轉一轉再回來,若是妍玉還在,我便將她攙回去。”於是在四周逛了一逛,回來一瞧,只見妍玉痴呆呆坐在地上,面上淚痕交錯,臉都凍得發青了。

婉玉走上前道:“妍姐姐怎在這兒坐著,快起來,地上涼,你本就身上不好,別再凍壞了身子。”說著掏出帕子來給妍玉擦臉,摸她的臉冷得好似冰塊一般,婉玉心中暗歎,又去攙妍玉的胳膊。

妍玉適才略換過神來,見是婉玉攙她,心中更激起一團怒火,揮開手臂大聲道:“用不著你假好心!如今見我這樣你心裡指不定多高興呢!你以為自己去了梅家就攀上高枝兒了?即便去了梅家又如何,瑞哥哥可曾因此正眼瞧過你了?呸!沒臉的下流東西!”說完也不等婉玉再扶,掙扎著站起來,適才發覺腿早已壓得麻木了,走起路來發脹發疼。妍玉咬牙苦忍,也不看婉玉一眼,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婉玉心裡著惱,想到自己好心當了驢肝肺,也頗覺得沒意思,只得默默走了回去。回到房中,紫萱見婉玉沒精打采的,恐她在園子裡著了涼,便要家去。孫夫人和紫菱竭力留飯,紫萱與婉玉好言推辭了,一同回了梅家。

婉玉到家悄悄將見聞同紫萱說了,紫萱聽得目瞪口呆,好一陣才緩過神道:“老天爺,妍玉的膽子忒大了些,私下裡把瑞哥兒招進府就不說了,還要先……先做夫妻……要是真有這不才之事傳出來,她可怎麼做人。”

婉玉道:“我看她是豁出去了,哪管得了以後。不過瑞哥兒將話說死了,又鬧出這檔子事兒,恐怕日後絕無轉圜餘地。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藥醫’,除非妍玉自個兒想明白了,否則旁人是幫不上的。”

紫萱聽了微微點頭,因鬧了半日,身上也懶懶的,便回去休息。婉玉也自去教珍哥兒寫字讀書,一時無話。

卻說楊崢是個有心人,眼見這些時日梅家待楊家愈發疏遠了,前兩日皇上又下旨,升授梅海泉光祿大夫之位,梅家仕途上更進一步,而柳家與梅家比往日更好,也得了不少好處。楊崢略有些沉不住氣,這些時日他聽聞柳家長媳懷了身孕,立時覺得是個良機,心中盤算一番,親自備了賀禮送上門來。柳壽峰心中歡喜,忙設宴款待,二人把盞言歡也甚相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崢將酒杯端起來道:“大舅哥,實不相瞞,我今日來還有一事相求。”

柳壽峰道:“妹夫儘管說便是。”

楊崢嘆道:“皇上恩寵,梅大人加封了從一品的官銜,待他小兒子金榜題名,梅家便愈發顯赫了。這些段日子我靜下心來一想,怕是梅海泉存了要跟我們楊、柯兩家斷了交情的心思。”

柳壽峰忙道:“四木家均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皆損,何況梅大人的外孫還是楊家的嫡長孫,妹夫是多慮了。”

楊崢道:“話雖如此,但梅家如今跟吳家、李家、張家來往親密,咱們三家倒要退了一射之地……大舅哥也知道你那不成器的外甥闖了多大的禍,只怕梅家還懷恨在心,這仇橫亙在心裡,若是解不開,即便維持著面子上的親熱,私下裡也是漸漸遠了,這般下去可是大大不妙。”

柳壽峰細一想也覺得極有道理,不由皺了眉頭道:“那依楊兄的意思……”

楊崢道:“我想請大舅哥在府裡頭擺個宴,將四家的人聚一起好將這恩怨解了,只要能化干戈為玉帛,任憑梅家怎樣我都甘願!”說完又拍著胸脯道:“這筵席的一切花銷都由我承擔。”說著從衣袖裡掏出三千兩銀票推到柳壽峰面前道:“還望大舅哥幫我這個忙。”

柳壽峰滿口答應道:“妹夫太見外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有何難?我親自去請巡撫大人,但如若他不來我也沒有辦法。”又堅決不要銀票,與楊崢推辭一番方才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