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受不起,”冷冽的聲線如同毫無溫度的蟒蛇,傅舒澈看著眼前站著的兩個人,只感覺格外刺眼,沉默半晌後他才重新對上蘇薇的眸子,“我還要休息,既然他是跟著你來的,就快點把他帶走,不要逼我拿掃帚趕人。”
“舒澈……”
還不等蘇薇把話說完,傅舒南就立馬接了口,“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不過說到底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家裡出了這樣的大事,你也睡的著嗎?”
“傅舒南!”
蘇薇來不及阻止傅舒南把話說完,脫口而出的剎那她的手猛地攥住了傅舒南的衣袖,緊緊的盯著他的臉。
所有針對恢宏的輿論在一夜之間皆數爆發,就如同早已計劃一般,只等最後一擊,將之壓垮。
不管如何,傅政都逃脫不了應該揹負的責任,如果所有事情是真的,蘇薇並不打算抱以同情,可是對於傅舒澈,終究還是不忍的。
瞧見蘇薇的態度,傅舒南清冷的黑目下意識的微微眯起了幾分,只一瞬間,又似笑非笑的揚了揚唇角,悠悠然道,“把你都知道的全部告訴舒澈不好嗎,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應該是親如兄妹,怎麼可以有所隱瞞。”
說完他將目光轉向傅舒澈,“阿澈,你也覺得我說的對吧?”
“蘇薇……”傅舒澈看著她,“你究竟還對我隱瞞了什麼?”
傅舒南走到蘇薇的身邊攬住她的肩膀,鋒利的目光定格在傅舒澈稍顯蒼白的臉上,“恢宏是傅家的,如今出了事情,就算是你也不能置身事外,該來的總會來,遲早要面對。”
……
和傅舒南從醫院出來,已經是十多分鐘之後了。
當傅舒澈知曉恢宏企業如今面臨的狀況,蘇薇第一次看見這個從來都過於不羈的少年,終於開始懂得去擔心家裡的那個頂樑柱。
從小到大,無論他闖下什麼禍,那個男人都會想辦法幫他擺平,他從來都不認為那個人也會碰壁。
可是聽到這個訊息,傅舒澈突然就怕了。
那個養育他長大的男人,並沒有金剛不壞的身體,也不是銅牆鐵壁,永遠屹立不倒。
蘇薇被傅舒南牽著離開的時候,她前腳還剛剛踏出門,便聽見了裡面發出“啪”的一陣巨響,摔碎的玻璃杯散了滿地,和著那一灘還在緩緩朝四周流動的水,閃耀著淡淡光芒。
即使這樣,也沒能夠停住他們略急的腳步。
蘇薇被傅舒南朗朗蹌蹌的拉著走,她微微仰頭,盯著傅舒南的後背沒有說話。
她一直都知道傅舒南就在門外,想必傅舒南早就料到自己會來醫院找傅舒澈,雖然朝夕相處這麼久,可她還是不在傅舒澈信任的名單裡。
既然這樣,總該讓他打聽到一些事情吧,讓他可以真正的明白自己的立場。
一路上,傅舒南都沒有主動開口,她也就跟著一起沉默。
直到回到家裡,傅舒南才坐在沙發上忽然一字一頓說道,“你就沒有什麼事情是想對我說的?”
只見他的身體微微往前傾了些許,單手搭在大腿上,還漫不經心的用食指敲了幾下。
蘇薇站在沙發前,怯怯的笑了笑,“應該沒有吧?”
“嗯?”低沉的嗓音微揚。
蘇薇倏地一下就收起了笑容,神情有些小心翼翼,似是唯恐傅舒南會生氣一般,她抿抿嘴,“對不起……”
聽見蘇薇的話,傅舒南倒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他揚了揚下巴,“對不起?”
“嗯……”
“哪裡對不起了?”
蘇薇眨眨眼,“如果知道你跟著我,我就不會去找傅舒澈了。”
“那你的意思是……”傅舒南微微眯了眯眼,“如果我不在,你就可以去和傅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