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過著精神和物質雙重獨立的精緻生活,她可能也會跟閨蜜嘰嘰喳喳聊著人生的小感悟小理想,但卻從不會天真幼稚地構想浪漫未來,寄託在未來的某個男人身上,不是躲在春閨,捧著茶杯,說兩句人生美好或者不美好的便宜話。這就是蔣談樂,這才是蔣談樂。
躺在沙發上,蔣談樂怔怔出神,眼角餘光瞥向茶几下面,那裡不出意外,躺著一本《當湖十局》。
杭州白馬公寓,一對姐妹花和一位與她們容顏七分神似的中年女子在廚房忙碌。
「東東,真的不跟你爸一起吃年夜飯嗎?」女人神情牽強,依稀看得出來,少女時代的她一定是個美人胚子,只是隨著歲月流逝,就開始減分,而且她的氣質似乎遠不如那對女兒來得出挑,女人到了四十歲,如果無法具備足夠的底蘊去支撐氣質,是會江河日下的。她的穿著打扮有富貴氣,卻與人不熨帖,這一點,她貌似應該和兩個女兒學習討教。
外柔內剛的佟冬搖了搖頭,很堅決。
妹妹佟夏很不客氣道:「孫德智現在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好了傷疤忘了疼,看到就煩,誰愛跟他坐一張桌子吃飯!」
佟冬瞪了一眼有某人撐腰後愈發驕縱的妹妹。佟夏回了一個俏皮鬼臉。中年女人輕輕嘆息。她一直是逆來順受的柔弱性子,所以這麼多年才帶著一對女兒吃苦,苦上加苦的是很多苦甚至說不出口,直到那個姓趙的北方青年的橫空出世,才力挽狂瀾,變相間接地拯救了她的家庭,雖然幾次單獨和大女兒進行的母女聊天,東東都透露出一些不確定性,但她實在是沒有那個勇氣去揭開什麼真相,只是希望西西能夠得到如表面上的幸福。
「是媽媽不好。」女人愧疚道,紅了眼睛。
佟冬跟著一陣心酸,眼眶濕潤。反倒是一直像是長不大的佟夏說了一句意料之外的話:「媽,別這麼說,你能帶著我和東東兩個拖油瓶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了,錯,是很偉大!」
這一刻,佟冬認命了,不管趙甲第是否紈絝子弟,最起碼,他能帶來一個堅強的西西。
她甚至有衝動,想要給那個男人打電話,說一句新年快樂,再說一聲謝謝。
上海,老住宅區。一位女王和一位蘿莉在看一部國產動畫片。
蔡姨摸了摸小蘿莉的腦袋,溫柔道:「小果兒又要長大一歲了。」
陳慶之轉頭天真笑道:「真好真好。」
蔡姨眼神溫暖,略帶自嘲道:「對小果兒自然是好的,可對過了二十五歲尤其是三十歲後的女人,就不妙嘍。」
小蘿莉拍馬屁道:「姨永遠是十八歲,小果兒就算長大了,最多就是比那個馬尾辮高點,漂亮點,還是比不過姨的~」
蔡姨清淺微笑:「小馬屁精一枚,跟你那位白馬學的吧?」
蘿莉小臉蛋上掛著的笑臉奸詐可愛,並不否認,嘿嘿笑道:「反正姨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蔡姨摟過小蘿莉,輕輕道:「小果兒快快長大,然後找個好男人做好老公。如果他敢欺負你,你就狠狠踢他踹他咬他抽他,姨護著你。」
小蘿莉眨巴著水潤水潤的眸子。
南京某森嚴靜謐的軍委大院,小樓二樓閨房,一個只戴一枚華美耳環的妹紙在床上蹦蹦跳跳,哼著腐女大愛的《絕世小攻》:一朝離了課堂,為勾引大叔裝純良……看我玩轉各手段,吃幹抹盡在床上,我是可愛小攻我怕誰邪惡腹黑假善良,臉蛋夠清純,手段夠淫蕩……千方百計折騰你到淚汪汪。春藥我偷偷藏,萬裡追蹤到你身旁……
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根本不理睬,繼續蹦跳哼唱。敲門聲比較倔強,她停下哼曲,嚷道何方神聖,報上名號!門外傳來一個醇厚的男人嗓音,回答也比較搞笑風趣:灑家姓李名風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