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不是說忙得都沒時間吃飯麼?”
在御書房匆匆見過一面後易宸璟就再沒有回過斂塵軒,聽戰廷說是因為出征計劃忽然有了些變動要臨時商議,這才第三天,不可能這麼快就徹底解決所有問題,那麼是什麼促使他放下極其重要的任務跑了回來?
對於白綺歌的問題易宸璟沒有半點猶豫,手掌平伸向看起來有些無聊的女子,直接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幹什麼?”這回輪到白綺歌莫名其妙了。
“出去走走,一直憋在御書房裡我都快要發黴了。”
完完全全顛覆常識的回答,在白綺歌眼裡,易宸璟應該是個全心撲在爭權奪勢之上的人,恨不得十二個時辰能變成二十四個時辰來忙碌,這樣毫無情調的人也會覺得枯燥麼?
發覺白綺歌的眼神充滿懷疑,易宸璟皺了皺眉,手卻還是固執地伸著:“走不走?不走我回御書房了。”
長長出口氣,白綺歌沉吟片刻,最終還是把手交到易宸璟手裡。
也許出去走走是件好事,來到遙國半年有餘,她的身心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從未鬆懈,過多的壓力與重擔讓她吃不香睡不好,彷彿總身處於波濤之中難以安心。不管易宸璟的目的是什麼,她真的該放鬆一下了,哪怕只是默默走在未曾去過的路上,或者僅僅在沒有到過的安靜之地閉上眼好好享受片刻,總好過窩在看膩了巴掌大一塊天的斂塵軒中等待又一輪枯燥日夜的來臨,長此以往,她會瘋掉。
易宸璟的手掌總是很溫熱,也很有力,只是從沒像這樣心平氣和地拉著她,大多數都是為了控制她、束縛她,抑或是給她留下傷痛。
沿著熟悉的小路走到不熟悉的大路,穩重身軀如高山一般在白綺歌身前昂然傲立,緊握的手也未曾鬆開分毫,像是怕她迷路,又像是怕她丟了,一轉身再尋不見。冬末的風依舊料峭如刀,割在臉上有些疼,然而白綺歌並不感覺寒冷,前面的男人似乎把她該承受的所有嚴寒都抗下、帶走。
日子能這樣走下去該有多好。
“宮外比較亂,記得不要亂跑,緊緊跟著我。”耳畔傳來低聲囑咐,白綺歌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皇宮門口。裡面是冷冷清清的森嚴寶殿,外面是熱熱鬧鬧的市井人家,一街之隔,兩片天地。
白綺歌事先沒有想到易宸璟會帶她到宮外,所以只穿了並不算厚實的常服和一件單薄披風,易宸璟是個大男人又習武多年,寒冷對他的影響不大,一時間也沒有發現身後的白綺歌還在挨凍。起初還不覺得怎樣,看著街市上琳琅滿目各色賣品與表情各異的百姓,白綺歌想著也許走走就會暖起來,誰知天公不作美,出宮不過一會兒就開始飄起小雪,溫度漸漸下降,手腳也慢慢冰冷。
“前面是最熱鬧的市集,今天正好初一,人多,稀罕玩物也多,要去看看麼?”易宸璟回頭問道。
再繼續走怕是要凍個半死,然而白綺歌怎麼也無法開口說回去,她隱隱發覺,易宸璟並不是因為他自己煩悶才出來的,一路上不停問著想去哪裡、喜歡什麼,從頭到尾都在考慮她的喜好。
是他發現了嗎?發現玉澈突然要走對她有多大打擊,發現這幾天她強顏歡笑背後總是徹夜無眠?白綺歌寧願相信易宸璟在關心她,沉默無聲地關心著幾乎要崩潰的她,用他特有的方式。
“去看看好了,天色還早,現在回去也沒什麼意思。”忍著刺骨寒冷,白綺歌素顏輕笑,有若華光。
熙熙攘攘的人群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熱鬧,暮色降臨,華燈初上,中州最繁華的都城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雖沒有歌舞昇平之景,卻能切實體會到百姓和樂之感。
“麥芽糖,我記得你喜歡吃甜的東西。”
“這荷包繡工不如宮中精緻,圖案卻是新鮮得很,反正你不會女紅,買回去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