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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勁大字晦暗蕭索。

白府。

火光紅月轉瞬消失,徹頭徹尾的黑暗中忽地亮起一抹白光,越來越近。

那是一個人,高高瘦瘦的背影冷清寂寥,一手負在身後,另一手提著長劍,緩緩轉身,又是一張熟悉面容,清俊,冷漠,深邃眼眸帶著濃烈恨意,死死地盯著她。

沒有聲音,薄削唇瓣每一個口型看得格外清晰,白綺歌不懂唇語,但她知道那人在說什麼,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

你只是枚棋子,白家的人,都要死。

胸口一陣劇痛,仿若五臟六腑都被人生生撕裂,白綺歌握緊雙拳拼命喊著,終於,一聲淒厲驚叫劃破黑暗。

“易宸璟,不要——”

“小姐?小姐!沒事了小姐,只是噩夢而已……”耳畔急切聲音帶著哭腔,緊攥雙手被誰握住,傳來柔和體溫。

黑暗散去,眼前光明湧入。呆愣許久,白綺歌終於從噩夢中逃離,驚魂未定地看著滿面淚痕的玉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根本無從分清是真是幻,劇烈跳動的心臟幾欲不堪重負。

茫然打量四周,單調的床鋪,簡樸的裝飾,這是她的臥房無疑,妝奩下火盆已經被搬走,窗外天色昏暗,不知道是傍晚還是黎明。桌上燭燈搖曳,映著玉澈稚氣面容明滅不定。

“我睡了多久?”白綺歌無力問道。她只記得想要去阻止玉澈撥弄火盆裡的灰燼,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應該是昏了過去吧,可憐玉澈傷心難過都來不及,還要照顧她。

抹了抹眼淚,玉澈強撐著笑臉扶白綺歌坐起:“小姐睡了一下午加一整晚,這會兒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吧。”

“不睡了,睡太多人就沒精神,什麼都做不了,跟廢物一樣。”自嘲笑笑,白綺歌掀開被子想要下床,驀地又是一陣頭暈眼花。最近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身心疲憊怎麼也緩不過來,昨天大概是一時氣怒急火攻心才導致昏倒,還好有玉澈在身邊沒造成嚴重後果。

“小姐就在床上坐著吧,天再亮些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玉澈按理應當一直攙扶的,可是卻刻意將手背在身後,白綺歌心中一疼,不由分說拉過玉澈手腕。乾淨白秀的手背沒什麼變化,翻過來,原本細皮嫩肉的手心不見了,被一片紅腫發硬的面板所取代。

輕輕吹氣揉著那雙被燙傷的手,白綺歌心裡憋得難受。

看起來爭強好勝的玉澈遠沒有外表那樣灑脫堅強,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比起荔兒大不了多少,遠離家鄉寄人籬下不說還要跟著她吃苦受辱,能如此忠心已是相當難得。玉澈自幼被父母送入白府,最親近的人就是白家人,心底亦對白灝城抱有朦朧憧憬,那些家書是白綺歌的寶貝,同時也是玉澈的寶貝,白灝城親筆寫的每一個字對玉澈而言均是無價之寶,平日收拾都極其小心翼翼,如今一把火燒了,悲傷難過只怕不亞於白綺歌。

“傻丫頭,以後別再做傻事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比東西重要太多,你要好好活著才行。”拉過玉澈坐到床邊,白綺歌輕聲道。

“玉澈要伺候小姐到老,當然要好好活著。”

“明白就好。玉澈,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昭國的,記住這點。”搖搖頭阻止想要開口的玉澈,白綺歌揚了揚下頜指向桌案,“給我倒杯水吧,喉嚨火燒似的又疼又啞。”

白綺歌的狀態比想象中要好太多,玉澈不無欣喜地嗯了一聲,轉身走到桌案前提起一個食盒開啟:“夜裡看小姐睡得安穩,我去膳房找了些飯菜熱過,這會兒還溫著,小姐多少吃一些,吃飽了才有力氣跟殿下吵架。”

提及易宸璟,溫和笑容立刻變得乾澀。白綺歌幾不可聞低嘆,看向窗外的目光渙散:“玉澈,以後只可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