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若是真為了他好就別慫恿他做多餘的事,當個本本分分的女人,莫生事端。”
“偶大將軍此話何意?”白綺歌不動聲色。
“陛下還未到老眼昏花的年紀,北征中發生過什麼事沒有一件能逃得過他法眼。如果你只是白家後代倒無可非議,可你是我大遙國皇子妃,有些事,你能做也不該去做。”淡淡嘆了一聲,偶遂良語氣雖嚴肅卻沒有一絲半點的敵意,完全是勸告的口吻,“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白綺歌站在原地目送偶遂良離去,眼裡泛上一片迷霧。
這是在警告她不要插手皇位爭奪之事麼?還是指她在剿滅霍洛河汗國時未得皇命披甲上陣、壞了遙**中無女將的先例?聽偶遂良話裡話外的意思,遙皇對所發生的一切都瞭如指掌,其中也應該包括易宸暄阻擾易宸璟立功、破壞北征大計等,那為什麼還要如此偏袒易宸暄甚至不惜讓另一個兒子失望而歸?
真的,就只是因為遙皇疼愛易宸暄?
儘管遙皇所有決定都充分地表明瞭這一點,白綺歌還是無法完全相信,看那雙與易宸璟七分相似的深邃眼眸,便是渾濁也心機暗藏,只怕事實與他們看到的不盡相同——她還記得,那時大冬天被謹妃陷害落水,遙皇見到滿身冰碴的她和易宸璟時是多麼心疼的語氣,與任何一位慈愛溫柔的父親無異。
深宮皇家,恩怨交雜,恨在笑容之下,怕是愛也不能明述吧?暗中藏著多少不能公開的秘密,只有自己知曉。
只是不知遙皇對易宸璟的父子親情到底是真是假罷了。
回到房內,敬妃已經再次入睡,易宸璟不捨地放開敬妃的手塞回被褥中,目光始終流連在蒼老憔悴的面容上不願離去。
“夜深了,你也該休息休息,敬妃娘娘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有玉澈照顧著不會有問題。”白綺歌推了推易宸璟,手掌輕輕覆在疲憊鬆垮的肩上。
“我知道,等孃親睡熟了我就走。”
孩子對於母親的依戀究竟有多深,未曾在父母呵護下長大的白綺歌沒有體會,但是看易宸璟沉鬱擔憂的眼神便清楚,這會兒是叫不走他的。其實說到勸慰的話白綺歌並不拿手,這種事還是素鄢——
瘦削身影猛地轉身,玉澈和錦昭儀被嚇了一跳,直愣愣地望向白綺歌。
“素鄢姐姐呢?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在?是不是素鄢姐姐出了什麼事?”白綺歌恨不得痛罵自己一頓,回來這麼半天了,居然連少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玉澈和錦昭儀對視一眼,提心吊膽地壓低聲音,彷彿怕被易宸璟聽見:“素鄢……素鄢夫人沒和我們一起回來,我們跟著偶大將軍從城郊荒屋逃走時與素鄢夫人失散了,那之後就再沒見到過她……”
“什麼叫失散了?大活人也會看丟嗎?!”白綺歌又急又怒,音量不由提高許多,“現在呢,有沒有派人去找?”
“偶大將軍已經派人四處搜尋了,可是、可是到現在也沒有訊息……小姐,小姐你先別生氣著急,也許……也許素鄢夫人是和不棄公子一起走了也說不定啊!”
不棄公子?難道是……
蘇不棄?
深深吸口氣,白綺歌恢復冷靜:“玉澈,你說的不棄公子可是與蘇瑾琰長相相同那位?”
玉澈用力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小姐也知道他嗎?就是那位不棄公子,有壞人來的時候都是不棄公子和蘇瑾琰在保護我們……不過後來蘇瑾琰那傢伙又變壞了,給不棄公子下藥,打傷偶大將軍,還把敬妃娘娘給劫走。”
若有所思點點頭,白綺歌稍稍鬆口氣。
蘇瑾琰此一時彼一時暫且不提,蘇不棄倒可以確定並非壞人,雖然那兄弟二人身份不明,蘇不棄卻是一直都在保護她的,如果素鄢真是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