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白將軍配合著演一齣戲——演好了可以推遲兩軍交戰時間,甚至有可能逼父皇下撤兵令,雖然有些冒險,但比起結果而言那點兒危險實在微不足道。”
“若是演不好呢?”白綺歌挑起眉梢,質疑神情毫不遮掩。
易宸璟聳聳肩故作輕鬆:“總不會比現在狀況更壞。”
的確,如今景況可以說是無望絕境了,不止易宸璟失去遙皇信任,就連他們二人這段短暫的姻緣能不能持續下去都是問題。然而白綺歌不敢輕易接下易宸璟的要求,她太瞭解他,假如他鑽牛角尖非要做成某件事,那麼絕對會孤注一擲、鋌而走險,全然不計後果。
“詳細說給我聽。”
命令語氣絲毫不容易宸璟反駁,看著白綺歌戒備神色,易宸璟徒勞地做最後掙扎:“主要還得看白將軍意願,能讓我們先見面麼?”
“易宸璟,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瞞我?”遮遮掩掩的回答讓白綺歌憂心更重,擔心太多便成了怒火,聲音陡然拔高,“有什麼事坦白對我說不行嗎?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有資格知道你想做的一切!”
“你想是你想,我自有我的決定。”面對白綺歌的質問,易宸璟不甘示弱。
氣氛忽而變冷,這是易宸璟和白綺歌都沒有想到的結果,許是兩個人都太倔強吧,一旦沒有任何一方肯退步屈從,總要風風火火吵上一頓才能罷休,這幾年來哪回不是如此呢?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眼看絕境中找不到一絲光明,兩個人的心都難以抑制地急躁,滿身豎起尖刺亦渾然不覺。
除了不願承認的絕望,只剩心疼。
記不清死寂在二人之間流淌有多久,屋外天色漸漸暗去,玉澈也找各種理由避過了白灝羽和白老婦人兩次探視,滿世界都茫然無措時,倒是屋中兩位安如泰山,一個比一個冷硬。
“你不去,我自己去找。”最先耐不住的仍是易宸璟,沉著臉起身拉開門,剛想開口讓玉澈去找白灝城過來就被白綺歌拽回房內。
“不說明白別想出去。”白綺歌橫身攔在門前,慍怒表情是易宸璟從未見過的,“事關兩國關係、白家存亡,更會牽連到昭國數萬百姓生死,你和二哥都是感情用事的人,誰知道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荒唐決定?”纖長指尖點在溫熱胸口,白綺歌稍稍用力,語氣陡然弱下:“宸璟,我們不是約定過麼?無論何時你都要謹記自己太子的身份,還有你的理想、你的抱負,那些你為之付出無數心血的目標,不該因一時衝動前功盡棄。”
“我從沒說過要放棄江山,只想儘可能尋一個方法能佑你平安無事。綺歌,你聽聽,仔細聽聽,城外士兵已經開始厲兵秣馬,明天一早兩軍就會開戰,哪裡還有時間供你我爭執?孃親不在了,父皇也不再是我熟悉的父皇,如果連你都——”
後面的話,易宸璟說不下去。
相識三年,這樣動情的話易宸璟說得不多,是將要響起的戰鼓與廝殺聲催動著他的神經,讓他忽然恐慌。白綺歌又何嘗不是?開啟門見到他,被他擁在懷裡那一瞬,所有決心似乎都被動搖了。
這是生與死的界限,是再怎麼痴情深重都無法跨越的永恆隔絕,而她,如他一般不想分離。
爭吵很快又化作沉默,再後不過片刻,白綺歌輕輕倚在易宸璟胸口,眼眸看著桌上靜靜陳放的萃凰劍,耳畔聽著心跳聲聲。
“為什麼急著下戰書?”
易宸璟頓了一下,似是有些驚訝:“你不知道麼,主將已經替換成衛將軍,是他下的戰書,否則我何必這麼急著來找你和白將軍?”
白綺歌忘了自己有多久沒關注過外面的事,自從被白灝城軟硬兼施困在宮裡,原本清晰思維和靈巧心思都漸漸變得遲鈍,以至於竟沒有察覺如此明顯的問題。
出神好一會兒,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