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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我掏出鑰匙,開門,屋裡面的透出來的燈光讓我感到溫暖,裡面的凌亂卻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屋裡所有的東西全部被移動到角落的位置,地上滿是花花綠綠的紙屑、瓜子殼、可樂罐、空酒瓶,甚至靠近臥室門的牆壁上,還沾著一大塊的奶油蛋糕。我嘆氣,搖頭,然後拿起東西,開始打掃。等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歸攏的原來的位置,開啟臥室的門的時候,卻愣住了。因為我看到了在床上抱著膝蓋坐著的薇薇,她竟然沒走!

“薇薇!”我喊了她一聲。她沒有理我,頭依然埋在臂彎裡,一動不動。我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又喊了她一聲。

“我十八歲了。”她抬起頭看著我。

“什麼?”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想到卻激起了她的憤怒。她跳起來,站在床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今天我就18歲了,要不要給你證明,我已經長大了,給你看看!”說完,她竟然開始一件一件開始脫衣服,,並且每脫一件,都狠狠地摔到床上。我試圖阻止她的動作,卻被她從床上推下來。很快,她只剩下一條三角褲的裸體就呈現在我的面前,我吃驚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瘋狂。

“你還嫌我小嗎?”她驕傲地向我挺了挺胸部。我趕忙拿被子把她裹起來,把她橫抱,放在床上。

“天冷,別感冒了”我說,然後準備下床,她卻抱住了我,嗚嗚地哭了。

“六年多了,我一直想你再抱抱我,我好害怕,可越害怕越控制不住想讓你抱。我來找你了,你卻看不到我已經長大,即便跟我在一起,你也想著別的女人。你真是個豬!”

我百感交集。

我象哄小孩一樣拍著她的脊背,大約半個小時,她不哭了。輕喊了她兩聲,確認她已經睡著,站起來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開始整理我混亂的思緒。黑暗中,彷彿箐的雙眼盯著我,變成了一根根的刺,刺穿了我的神經,心的疼痛隨之而來,使我幾愈昏迷。

箐,她現在在做什麼呢?是否也會象我這麼想她一樣在想我呢?

上 山村小學

兩年前我去看望箐的時候,儘管我有足夠的心裡準備,但還是被箐所在的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的落後與貧窮嚇了一跳。我不敢相信在21世紀的新中國,竟然還有一群這樣困苦生活著的人群。村裡大概只有40多戶人家,各家房屋無一例外地破舊不堪,房前屋後堆著各類的枯枝和雜草。許是年輕人都跑去打工的緣故,基本上看不到什麼年輕人,都是步履蹣跚的老人和到處亂竄衣衫襤褸的孩子。村裡唯一那條寬不足一米的道路,坑坑窪窪,不僅滿是泥漿,還佈滿了各種家畜的糞便。如果不是因為箐,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跟這個山村有任何地聯絡。作為城市裡長大的我,不能想象連飲用水都需要走十幾裡山路去挑,而且挑回來的水面上還飄浮著落葉與遊動著小蟲子的生活,該是種什麼樣的生活;如我這樣長期生活在城市裡的人而言,更無法想象在離開了電燈、電視、快捷的交通工具、行動電話等等這些代表著人類文明的現代科技,生命又該怎樣繼續下去。看著四周那低矮,大部分不足兩米多高的各類房屋,以及這條坑坑窪窪,通往箐任教的那所小學寬不過一米的路,佈滿各種動物糞便的路,我簡直喪失了繼續往前走的勇氣。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帶箐離開。

當和箐一起畢業那年,箐告訴我她已經成為一名的“青年志願者”的時候,我沒覺得有什麼好或者有什麼不好。只是想到要跟箐分別一段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劍卻很不以為然,說箐是跟著瞎起鬨。

“教育應該是一種政府行為,不是青年學生承擔的責任。偏遠地區教育的落後和教育力量的薄弱,應該由政府動用國家的力量解決,才能徹底改善當地的教育條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