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平說,“大約是和您敵對的人,在南三角,不只是深圳一個地方,還有很多其他城市,久仰您大名想要分杯羹或者害您的。應該不在少數。”
杜沈雙目非常惆悵凝視著他說,“我猜是條子的人,來打探情況。”
顧清平的手分明捏緊一下,但他臉色如常,“怎麼會,條子的人恐怕不會這樣打草驚蛇,而且在南三角,您是幾十年的資歷,他們有本事拿下,早就拿了,不會等到現在。”
杜沈呵呵笑了一聲,他戳了戳柺杖,“條子的本事有限,但是就怕他們安插了人在我身邊,如果有這樣情況,你說該怎麼辦。”顧清平沉默了一會兒,杜沈看著他挑眉問,“怎麼不說話。”
“我認為這種情況不存在,是一種假設。”
“就當是假設。”杜沈非常果斷乾脆打斷了他,“你覺得怎樣處置。”
顧清平似乎在深吸口氣,“杜老在組織內有您的規定,背叛和不忠是大罪,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約是輕的剁手剁腳,重的將家裡親人帶來,女的輪,男的打,再卸下點什麼,親眼看著喂狼狗。杜老不是專門為此還養了幾條大狼狗嗎。”
“是啊,那些狼狗饞了,窩囊廢都不肯吃,偏偏喜歡吃那種我欣賞的人。”
顧清平不動聲色將手摸進口袋內,朝著身側輕輕邁了一步,杜沈轉頭定定望著他,他們兩個人這樣對峙了半分鐘,顧清平忽然張開嘴笑。露出非常潔白的牙齒,“既然您懷疑我了,就直說,您什麼時候也喜歡兜圈子了。”
杜沈抬起一隻手,他手下保鏢以非常迅速的動作將槍掏出,齊刷刷對準了顧清平。而顧清平也幾乎分秒不差的掏出槍對準了杜沈。
杜沈臉色平靜看著那黑漆漆的槍口,笑了笑,“嘉譯啊,你還是太沖動,你應該再騙騙我的。這樣就承認,讓我很難過。在我印象裡,你非常的冷靜,沉默寡言,可是一旦開口,說出的話都非常有用。”
顧清平說,“我是什麼身手你清楚,我能扛的,你未必,他們就算十個人同時對準我開槍,我也能提著最後這口氣崩了你,我覺得不虧。”
杜沈垂眸沉思了一會兒,“你以為你投誠,條子就能免你的罪嗎。你是手上沒有人命,可你到底也犯了太多罪,警方這麼多年都拿你我無可奈何,這口氣早也憋住了,他們有時候說話就像放屁,為了達到目的,什麼話都能說,但做不做又是一套,你這樣辛苦賣命,我知道你想怎樣,無非是保住那個女人和孩子,我也可以答應你。我承認,你一個人就能在今天將我和我手下人都撂在這裡,我自然清楚你能本事,可又能怎樣?這不一樣是人命,條子會放過你嗎。不如我們一起離開,我迅速將這裡的東西搬走,讓他們再次撲個空,我承諾放你離開,不動你的女人和孩子,這樣你也不虧。”
顧清平沒有說話,但是他持槍的手微微頓了頓。
杜沈見狀後,從身上摸出一枚定時炸彈。拉響了按鈕,“只有二十分鐘,這枚炸彈的威力足夠將這裡夷為平地,而倉庫內還要炸藥,這就是連環炸,任憑你再有本事。也插翅難逃。其實十分鐘足夠我們離開這裡,但我再給十分鐘思考你的選擇,這個響了,我們都死,但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們可以都活。總之我不會讓自己落入條子手中,這太侮辱我。”
嘀嘀嘀的聲響,在廣茂的倉庫內非常清晰,顧清平握槍的手頓了頓,他看著那枚定時炸彈,“你什麼時候懷疑我的,還隨身攜帶這樣的東西。”
“從你讓我少帶二十名保鏢。我就懷疑了,但我不確定,所以我沒有拒絕。現在想想,你確實夠冷靜,這樣的提議,無非是為了給自己掙條活路。三十個人你再大本事也逃不過,但十個人就另當別論。”
顧清平笑了笑,“不愧是老狐狸,這幾十年你橫行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