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山道，眾考生並沒有感到獨特的地方。

“李寒兄弟想來對此山道還不甚瞭解吧？”七皇子也彷彿沒有發生剛才的事情一般，跟其他考生並無二致。

“確實不瞭解，來京都不久，更別說知曉太學院裡的事情了。”

李寒說的也正是周圍不少學子的真實狀態，很多都是不遠千里、萬里而來，哪裡會知道太學院一座山有什麼來歷。

“此山被稱為‘聖山’，以往諸王封禪、祭天都會選擇來此。”

“後來我父……當今天子覺得每次祭天登此山都很費勁，索性就換了位置，這裡漸漸就被人忘了。”

“而‘聖山’的來歷，傳說有位儒生，周遊列國求道不可得，萬念俱灰之際來此山下，本以為此生就此庸碌無為，沒曾想忽有一日在山下悟得道之真意，繼而登此山路而上，走了一天才登頂……”七皇子侃侃而談，眾人都覺得此故事非常有意思，而且是從他的口中說出，讓大家更信服三分。

“登頂了，然後呢？”阿虎把這當成路邊說書，故事沒講完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李寒也看向七皇子，沒想到七皇子竟也與他對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不由得心中警惕，此人若不是大格局之人，便是城府極深之人，竟對他還如此客氣。

“儒生登頂後就在山頂坐化而去，都說他悟道飛昇了……”

“就死了？這故事不如村裡的拿教鞭老頭講的。”阿虎撇撇嘴，覺得這故事結局有些無味。

“朝聞道夕死可矣？”李寒突然脫口而出。

“哈哈……李寒兄弟也是飽讀詩書之人。”七皇子看著李寒，幽幽地說：“人啊，還是活著好，為求虛無縹緲，無法掌控之事賠上性命可不值得！”

“受教！”李寒輕輕點頭，察覺到了七皇子話語一絲不善之意。

又走了半個時辰，不少考生髮現自己頭暈腦脹，腳下如千斤之重，慢慢變得舉步維艱。

有的考生又表現得十分正常，腳步並不比剛開始的慢上多少。

“哎，這有點不舒服啊，好像揹著大石頭走路！”

阿虎此時額頭也冒出了汗水，以他的體力，哪怕登頂也不會出汗，直道奇怪。

李寒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只是還說不上來。

“聖人走過的山路，豈是那麼簡單。每一個臺階都蘊含著天地道韻，無論是何人走上此路都會被壓制，你對道體會得越深，就越輕鬆，就會登上更高處，反之就舉步維艱。”

七皇子依舊風輕雲淡，時不時用扇子為自己扇風，好像這裡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李寒對這七皇子不免又再次高看了一眼，此人無論實力還是心境絕對是人中龍鳳。

再往上走，考生就有了明顯的差距，很多都止步在了一半的距離，雖心有不甘也無可奈何，只得在原地躊躇，最後不少選擇了下山。果然下山就不再會有任何壓制，腳步一下輕快了許多。

前面的登山道已看不到其他學子，本來圍著七皇子身邊的人都被落在了後頭。

李寒與阿虎兩人早已滿頭大汗，身上如有千斤重擔壓著。

阿虎沒走幾步就嘀嘀咕咕的罵著這登山道。

七皇子雖比他們好許多，也沒有之前風輕雲淡之色，話也少了許多，看起來也承受了不少壓力。

接近午時，李寒終於看到了山腰處正在納涼的考官。本以為他們是第一批到此的，沒想到考官旁邊還坐著一個身穿紫色裙子，編著雙馬尾的貌美女子。

紫裙女孩看到七皇子立刻起身，揮手笑道：“哈哈，七哥，我就知道你比我慢！”

“你天資聰慧，勝過七哥理所應當 。”七皇子走上前，一臉溺愛之情，用畫扇輕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