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高的朱牆擋了一半,時不時還有巡視的禁軍,馬車駛過士兵靠牆列成一排整齊得像是雕塑。
馬車在一側門停下,李寒下車在一位長相白皙的公公帶領下繞過了層層樓閣。
樓閣屋簷交錯,把天空分割成了數個小塊。
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來到了一處小院,公公停了下來,微微躬身道:“進去吧,陛下在裡面,問你什麼如實照答便是,記得不要亂說話。”
“謝謝這位公公提醒。”李寒拱拱手道謝。
李寒環顧四周,門口庭院栽種著幾株槐樹,周圍各色花草數不勝數,環境清幽。
推門而入,是一間寬廣的書房,裡面字畫眾多,還有不少文玩寶物。
“這難道就是御書房?”李寒回想門口也沒掛個牌匾也不敢確定,但在宮內有這麼大個書房,想來也是乾元天子所用。
書房這東西,乃是一個男人真正完全掌握的場所,明面公事,私下隱晦都能在此完成。
歷史上多少前賢權臣進入過這小小的書房裡,張口之間多少家國大事都是在書房裡敲定的。
沒想到乾元天子第一次就讓自己進了書房這等場所。
李寒隔著幕簾,似乎看到裡面一幅字畫前站著一個身影,背對著他,一動不動專注著“觀摩”大家之作。
李寒也第一次面聖,難免有些緊張,正如有個大領導突然約自己“談心”一般。
腦海裡閃過各種拜見天子的畫面動作,幾番扭捏也不知以什麼動作開頭,只得清清嗓子,躬身作揖道:“學子李寒,參見陛下……”
“……”
無人回答。
這乾元天子倒是沉得住氣,這麼久不說話,想要給自己一個樹立個威嚴寡語的形象?
還是他覺得自己與七皇子交惡要給自己
果然把持著世俗最大權柄的男人都不一般!
李寒在此喊道:“學子李寒,參見陛下!”
“吱……”身後木門被一位大公公推開,一個氣度不凡的中年人跨進書房。
兩人目光同時出現小小的疑惑,看著李寒對著幕簾內空無一人的地方又是作揖又是喊著參見。
“咳咳,李寒。”大公公朝著李寒喊道。
“學子李寒,參見陛下。”李寒立刻轉身,再次躬身作揖。
頭髮斑白的中年男人微微抬手,說道:“不必了,此處是私下書房,沒那麼多規矩。”
“你臉色怎麼這麼紅?身子不適嗎?”
“額……沒事陛下,就是剛才太熱了。”李寒拳頭微微握緊,指甲都陷入了手心的肉裡。
這裡是李寒第一次見到乾元天子本人,跟平時所見的畫像除了白頭髮有些多並沒有太多區別,那些畫師倒也沒有進行美化。
乾元天子年輕時是盛極一時的美男子,隨著歲數漸長,俊俏之色則漸漸隱去,久居帝位多年自帶一種不怒自威的神色。
李寒只覺得眼前這人長得十分標準,像是故意雕刻出來的完美帝王形象,任何一個細節都像是精雕細琢,已經不像一個“凡人”。
他的身上確實沒有多少修道者的氣息。
李寒十分疑惑,真有修道者能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完全跟普通人一樣嗎。
乾元天子看著李寒,目光深邃,平靜地說道:“你做的不錯,京都百姓都在傳你的美名,連朝中不少大臣也在朝會上提起你。曾紹周如此罪惡行徑朕絕不姑息,你替朕替國家除了一個大禍害!”
“能為國效力,身為太學院學子義不容辭!”李寒並不太懂官場的話,也不懂這天子脾性,只得挑著一些空話作答。
“乾元放眼寰宇,歷朝歷代沒有國家能達到如此高度。然而表面再強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