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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柳絮迷了眼的路人更是通紅一雙眼,忍不住用懷中的手絹輕柔。

唱歌的人更是注重保養自己的口鼻,大上海的唱歌的日日上班都帶著口罩,陸依萍也不例外。說道大上海,那白微微已經嶄露頭角,每日倒是如同先前的謙虛一般,只是觀其眉眼之中都是得意,有意無意在大上海里拉幫結派孤立陸依萍,雖然做得不明顯,大半是陸依萍自己感受到的。白微微在半個月前大上海舞臺上驚豔露相,然後又是悄無聲息並不出現在臺上。這樣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更讓人好奇這白微微。這樣的宣傳理論也是陸依萍琢磨出來告訴秦五爺的,後世不少的營銷手段在還沒有用爛之前,還是頗引人注目的。秦五爺既然願意放過她,她也樂得投桃報李,把白微微捧得更高。至於白微微的孤立,對於她倒是無謂的,她也是要離開大上海的,只是目前這個訊息除了秦五爺其他人並不知道。白微微若是站得更高,她的離開也就越順利。

懶洋洋地坐在窗前的椅子裡,望著窗外那綿綿密密的細雨。屋簷下垂著的晾衣繩,掛著一串水珠,晶瑩而透明,像一條透明的珍珠項鍊。這段日子主推的是白微微,秦五爺也在不著痕跡淡化白玫瑰在大上海的影響,直接表現就是她休假的時候更多了,當然工資也是減少了。所以如今陸依萍很難得可以托腮坐在窗前的書桌邊。在那圍牆旁邊的芭蕉樹上,水滴正從那闊大的葉片上滾下來,一滴又一滴,單調而持續的滾落在泥地上。這樣的景色,就算是什麼也不想,只是托腮坐著,心神就有淡淡的寧靜與充盈的幸福感。陸依萍的面前放著信紙,上面慢慢都是黑色鋼筆寫出的文字。

“展信如唔:

杭州的天氣如何?寫信的時候,上海正下著雨。下雨時候偏偏我不上班,這樣的滋味美妙極了。空氣中嗅著的有淡淡的泥土的腥氣,消了浮塵,格外清新,青石街道被洗刷得格外乾淨,青瓦磚上如同升起了青煙。杭州是不是也煙雨濛濛,我聽過子璇描述過的,西子湖的各種的美景,下雨了那斷橋還是原處的雷峰塔,可惜沒有見過你的畫的,若是沒有親見,要是有你的畫也是好的。煙雨中的煙雨樓一定美極了,子默,你告訴我是不是?這樣美麗的景色,我做了一首曲子,附詞如下:

……那數不盡的舊夢新愁

找不著根源看不到盡頭……

只是我覺得這曲子是比不上煙雨濛濛那首歌的,那首曲子……

你在上海怎樣?你讓你們的大才子梅若鴻畫幅有你的煙雨圖好嗎?我很想你……

我在上海過的很好,還記得那個接替我的白微微嗎?……”

在半個月前,汪子默就同汪子璇離開了上海去了北平,只是沒呆上幾天就又匆匆回了上海,這是汪子默發來的電報說的。這個年代電話是個稀罕玩意兒,大部分聯絡是透過電話或者是電報,陸依萍也難得寫著書信,寫著的時候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微笑,心思繾綣萬千,自是一股春意。尤其是寫到想著某人的時候,臉上更是發燒。不知不覺就已經寫了兩張信紙了。

“依萍,吃飯了!”傅文佩揚聲道。

“好的。”陸依萍應道,同時把信紙對摺,夾在黑色的硬皮筆記本中。

陸依萍是難得和傅文佩一塊兒吃飯的,因為下午要彩排的緣故,吃過中飯沒有多長時間就會去大上海,直到晚上十點十一點才回到家裡,這段時間清閒了的緣故,常常和傅文佩吃飯了。

“媽,多吃點肉。”陸依萍說道。

“好,好。”傅文佩應道,“你最近看到那個羅賓遜的組合了嗎?”傅文佩說道,“我記得你的朋友不是報社記者嗎?最近這件事情挺轟動的。”

想到那篇報道,陸依萍勉強扒了一口白飯,這件事情是她刻意想要忽略掉的,她是清楚夢萍的悲劇,只是苦於不知道如何開口,便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