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寫在紙上了,煩請盧寨主務必保密,此事牽連著在下的性命。”
杭豫左平淡如常,心裡好奇皇太叔究竟隱瞞著什麼事,而他要找的人究竟是誰?正想著,冷不丁的對上皇太叔含笑的眼眸,他索性問道:“殿下在找何人?”
“本王的好王妃呀。”顓孫肅行笑了笑。
姓盧的捏著紙片,審視著笑容滿面的顓孫肅行,沉聲道:“孫弟兄的難處,其實我也明白,只不過我做為寨主得設身處地為弟兄們著想,凡事謀定而後定,你不說清楚什麼差事是叫我為難啊。”
“這……”顓孫肅行低下頭,這會兒他想打蔫的菜似的,花言巧語不出來了。
正當氣氛真尷尬的時候,杭豫左開口了,“盧寨主,可否聽在下一席話呢?”
姓盧的點點頭,“請說吧。”
杭豫左閒散的往椅背上一靠,鎮定自若的直視著氣勢如山的盧寨主,“古往今來以信義諾言為重,有句話就是君子一言九鼎。我們殿下當初捨身救下老寨主,說句不好聽的,若沒有殿下當初之舉,何來貴寨今日之興旺?老寨主許下對殿下的諾言,所謂父債子償,前頭殿下無病無災過的好好的,但世上哪會總有太平日子呢?今日殿下是困境之中萬般無奈才找上門來,盧寨主不會想耍賴了吧?這般畏畏縮縮 ,推三阻四的,哪還有半點江湖好漢的氣勢?難不成是舒服日子過久了,刀鋒變鈍了?”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與他那文弱書生的模樣形成巨大的反差,叫盧寨主刮目相看。
顓孫肅行拍拍他的手,“唉,豫左,盧寨主是我多年的好弟兄。”
“說的好,說的好!”聚賢堂裡又進來一人,身形不比盧寨主差,他鼓著掌,笑對顓孫肅行和杭豫左,“咱們舒坦日子過的太久,現在做事都畏首畏尾的了,不復當年之勇啊。”
“高副寨主,好久不見。”顓孫肅行拱拱手。
杭豫左注意到兩人相視而笑,神色間顯露出多年交情的深厚,特別是這位高副寨主還將皇太叔攬進懷裡拍拍後背,親暱的像親大哥似的,而殿下對這樣的舉動沒有絲毫反感。
盧寨主看眼副寨主,臉色稍稍變了些許,接著“哈哈”大笑,態度來了個大轉變,“說的好!這個忙,我幫你幫到底了。小弟兄伶牙俐齒,我喜歡!”
“那麼,多謝盧寨主了。“顓孫肅行道謝,接著側過頭來望向杭豫左,“不過呢,這位杭豫左已經是我的人了。”
杭豫左卻從他的微笑中覺察到對一切的掌控和了然。
原來殿下哪裡是真的和聲細語的懇求這幫山賊?分明是要把他也拖下水來。叫他以後在這泥潭裡越陷越深,想脫身?門都沒有。
所以……皇太叔到底有沒有信他?
其實顓孫肅行並沒有想那麼多,他逼杭豫左開口,只是看他閒得慌。
氣氛緩和下來,幾個人把事情佈置好了,顓孫肅行臨走前將之前那份文書交給盧寨主,“這個還是給你,不是這回事的謝禮,權當一份見面禮吧。此乃每年聖上壽辰,鎮南將軍敬獻的生辰綱押送路線。他這老傢伙沒別的本事,搜刮民脂民膏是一把好手。東西隨你搶不搶,不過呢……要是拿來了,分我一成就夠。”
他這回做大買賣,親王的俸祿食邑都是賬上寫明支出的,怎麼也得弄些私房錢來週轉。
辦完事,顓孫肅行和杭豫左按原路返回,這次山賊們沒再蒙他們的眼睛。行走在青山綠水間,正好心情也舒暢,就算深秋時間,隨處可見草木凋零,也不覺得心境悲涼了。
顓孫肅行揹著手,哼著小調兒,與山林裡的鳥兒們一起歌唱,不時和領路的山賊閒聊幾句。
不同於皇太叔府裡的那種壓抑,現在的皇太叔又閒散的像從前那般。
忽地,他聽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