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是心裡著急嗎?誰讓你們那麼長時間連那點事都辦不好?”
“你就耐心等著吧,早晚能辦進去不就得了嗎,你著急我不著急呀?急有什麼用,不是得等你五舅爺慢慢給辦嗎?”
“那,我爸倒是去催一催呀,就那麼在家幹挺著哇?”
“你爸已經快把你五舅爺家的門檻給踩平了,還能怎麼催?”
“你們就這麼不急不慢地等吧!哼!”
康雷荔氣得把屋門使勁兒一摔,進自己屋裡去了。雷愫芬見了本想再說她兩句,想了想又忍了回去。看著女兒氣哼哼的背影,她用手捂著心口窩,無可奈何地噓著氣。
一晃,四個多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轉眼已經到了第二年的三月份。
前天剛剛下過一場大雪,漫天飛舞的潔白雪花把小鎮裝點得一片銀白。房頂上,田野裡,山坡間,枝頭上,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銀裝,就連家家戶戶院裡院外的樹梢上,也都掛上了白白的樹掛,真可謂是“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康雷荔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用手指有一搭無一搭地在玻璃窗上亂畫著。窗子上,昨夜結起來的漂亮霜花已經開始融化了,手指頭上去一劃就是一道水印。外面天氣雖說有些冷,但天空卻格外晴朗,空氣也清新得讓人有些受不了,只要一推開門,清新冰涼的冷空氣就直往人的鼻孔裡鑽,“嗆”得人噴嚏連天。這樣的天氣,康雷荔是寧願悶在家裡也不肯出去挨凍的。
“吱嘎。”隨著院門一聲響,康雷荔影影綽綽地從玻璃窗上看見走進院裡一個人來,便把眼睛貼在已經融化了的透明玻璃處向外張望。
她看到妹妹康雷薇快步走了進來。
“她怎麼回來了?”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康雷荔轉回身來衝著拉開房門走進屋來的妹妹問:“雷薇,你怎麼回來了?起大早走的嗎?什麼事這麼著急?”
“姐,我爸工作調動的事辦妥了,調到縣五中任副校長!我媽的工作也辦妥了,調到縣西關小學當老師。是五舅爺昨天告訴我的。他還叫我回來告訴你們一聲,說爸和媽的調令明後天就到了,他讓爸下個星期就去縣五中報到。”康雷薇一邊跺著鞋上沾著的雪沬沬,一邊興奮地對姐姐嚷著。
“是嗎?哎呀,這可太好了,我還以為這個事要黃了呢。”康雷荔樂得一高蹦起來,一把拉住妹妹的手在地上連著轉了幾個圈才停下來,暈暈乎乎地說了聲“媽和爸都上班去了,你在家等著,我去告訴他們倆一聲”,就抓起圍巾往脖子上一系,急急火火地拉開房門跑出屋去了。
她先是一溜小跑來到父親的中學,把這個喜訊告訴給父親知道,不等父親回話,她又轉身飛奔到母親任教的小學,敲開門把正在給學生們上課的母親叫出來,沒說話先摟住母親又蹦又跳,樂夠了才把妹妹捎回來的話向母親學說了一遍。
母親雷愫芬聽到這個喜訊,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她反手摟過女兒,也轉了兩個圈才放開,興奮的樣子就跟個孩子,全不顧教師的尊嚴可否如此。笑鬧夠了,她才發現學生們正從半開著的門縫裡好奇地向她們母女倆張望。雷愫芬抑制住興奮的心情,沉下臉來,她本想衝學生們厲喝一聲,結果話一出口卻變得軟綿綿的了:“都看什麼吶?快回去讀課文吧。”
學生們吐吐舌頭,把頭縮了回去。
雷愫芬繃不住轉臉又笑了起來,她回頭來衝女兒興奮地說:“雷荔,你先回家,我上完課就回去。”
回到家中,康雷荔跟妹妹倆人又高興了好半天,她才想起來問:“雷薇,五舅爺說沒說咱倆工作的事?”
“五舅爺說了,戶口辦到城裡以後咱倆就是待業青年了,工作的事好辦,混在待業青年裡一起安排就是了。”
“你物件高興不?”
康雷